索宥桉總算良心發現,同時也出於好奇,從炕上下來:「我和你一起吧。」
湯穢總覺得索宥桉不像是會幹活的人,他觀察過這個人,手很好看,很細膩,不像他,手很乾燥,一到冬天還起皮。
湯穢手上還有些大大小小的傷疤,都是幹活時留下的。
鄉下人過得糙,手受傷了除非是傷筋動骨,不然都不會當回事。
他都不用把兩人的手放在一起對比就知道,眼前這人絕對從來不幹活。
「沒事兒,俺自己能整。」
「我和你一起。」索宥桉就沒見過這麼勤快的人。
他跟著湯穢一起出去,做飯得先砍柴。
入冬前湯穢已經囤了很多乾柴,都大致劈了一下,用的時候直接往屋裡拿就行。
索宥桉和他一起過去,從他手裡接過了一捆柴。
那柴看著沒什麼,拎著還挺沉。
但索宥桉肯定不能喊沉,那多沒面子。
「你給俺吧!俺拿著!」湯穢慌了,怎麼能讓人家一姑娘來自己家裡頭幹活呢!
別說倆人沒結婚,就算他真的和人家好上了,他也不會讓她幹活的。
可索宥桉健步如飛,那大長腿一步頂湯穢一步半,走得相當迅猛,凌亂的長髮在風中亂舞,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個風風火火的女瘋子。
湯穢追著「女瘋子」進了屋,索宥桉已經插著手杵在那裡得意地問他接下來要幹嘛了。
湯穢忍不住笑:「你咋幹活這麼積極啊?」
「你不也是麼。」索宥桉好奇這火炕到底怎麼燒,是不跟壁爐差不多?
他在國外的時候,他爸給他買了個房子,當時裝修他非得弄了個壁爐,說是有氣氛。
不過後來那壁爐一直也沒用過,因為他看了一部恐怖片,有個女鬼從壁爐裡面爬出來了。
從此壁爐成了索宥桉的噩夢。
不過火炕不會,火炕陽氣重,女鬼應該不太敢靠近。
湯穢開始忙活,準備燒火做飯,索宥桉就在旁邊看著。
「你咋好像都沒見過似的呢?」
「就是沒見過啊。」索宥桉看著他把柴放進去,又看著他點了火,覺得自己像個沒見過世面的二百五。
「那你家平時都用啥做飯啊?」
湯穢從沒進過城,他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鄉里。
他也幾乎不上網,不看電視,雖然知道城裡都是高樓,可從來沒有走進去過。
他從不知道大城市究竟有多大,不知道城市裡的人是怎樣生活的。
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個他以為是漂亮姑娘的大男人,就是從大城市來的,還是大城市裡生活最優渥的那一小撮人中的一個。
他天真的以為李奧住在比較遠的村子,家庭條件可能會比他好一些,但也不會好太多。
不過他可以確認,李奧爸爸活著的時候一定對這個女兒非常好,疼她寵她,讓她兩手不沾陽春水。
所以湯穢也不忍心讓她幹活。
不忍心。或者說捨不得。
其實兩人從見面到現在,也就一天的工夫,就算湯穢有點見色起意了,可也不至於真的有多喜歡。
他只是覺得,家裡熱鬧了。
因為有了李奧這麼個人,他家有了久違的人氣兒。
他很感謝對方,也很貪戀這種意外降臨的歡喜。
湯穢心裡清楚,李奧是會走的。
今天不走,明天也會走。
今年不走,明年也會走。
但他暗自期待李奧能多在這裡待一陣,如果能和他一起過個年,那就更好了。
火燒起來了,把湯穢的臉映得紅彤彤的,熱乎乎的。
索宥桉看著他忙活,自己搭不上手,有點著急。
「我幫你干點什麼呢?」
話音剛落,外面一陣騷動。
索宥桉推門出去想看看怎麼回事,發現是隔壁人家在搬家。
「湯穢!隔壁住的誰家啊?」
「俺家啊!」
湯穢原本的家就在王叔王嬸兒家隔壁。
「不是,另一邊。」
湯穢也推門出來:「咋的了?好像是張叔家,他家都去城裡打工了,得過年能回來。」
可是現在,正有人大張旗鼓地往裡面搬東西。
倆人出門看熱鬧。
沙發。床墊。茶桌。棋盤。
「這什麼情況啊?」索宥桉心說這是來了個少爺?還是老爺啊?
話音剛落,新鄰居就出現了。
「老楊?」索宥桉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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