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比他過去二十五年做過的新鮮事都多。
湯穢坐在椅子上,屋裡到底還是比走廊暖和點。
他雙手搭在腿上,坐得很端正,很認真地觀察著正在熟睡中的人。
好奇怪啊。
湯穢覺得自己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他可以發誓,自己絕對不是同性戀,雖然這二十多年來自己沒談過戀愛,也沒對誰生出過好感,可是他也沒喜歡過男人啊。
湯穢是成年人,他也做過那種羞於啟齒的夢,在夢裡,他能明顯感覺到對象是個女人。
大概……是吧。
看不清臉,朦朦朧朧的。
不過也說不好,他開始不太確定了。
湯穢泄了氣似的,肩膀塌了,視線也從索宥桉臉上收了回來。
他腦子裡盤旋著之前對方說的那句話——你喜歡我吧。像喜歡戀人那樣喜歡我。
是在開玩笑的吧?在逗他玩。
索宥桉不喜歡男的,他也是。
眼前這人長得再好看,他倆也不會有那種感覺的。
但,萬一要是真的呢……
湯穢猛然間想到這種可能性,萬一索宥桉沒跟他開玩笑,是真的想讓他喜歡自己呢?
為啥?咋會突然這樣呢?
湯穢又開始糊塗了。
一晚上,索宥桉睡得不好,湯穢是乾脆沒睡。
第二天上午八點多,老楊買了早餐過來,湯穢已經用冷水洗了臉,耷拉著腦袋坐在病床前了。
「咋了咋了?」老楊一看這氣氛,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趕緊跑進來,「我家少爺死了嗎?」
「啊?」湯穢疑惑地看向他。
「……才幾點……能不能別嚷嚷?」
聽見索宥桉懶洋洋的聲音,老楊鬆了口氣:「還活著。那沒事。」
老楊把早餐放到桌上:「你困就睡吧,我跟小湯先吃飯。」
他拿出還熱乎的包子跟豆漿:「小湯,來來來,這家包子聞著挺香的。」
湯穢因為索宥桉的那句話,腦子渾了一晚上,這會兒反應還有些遲鈍。
他接過老楊遞來的一次性筷子,傻愣愣地走過去,直接把沒掰開的筷子插到了包子上。
包子的湯汁瞬間爆出來,呲了湯穢一臉。
「哎呦,這是幹嘛呢?」老楊趕緊抽了紙巾給他,「魂不守舍的,怎麼了?」
老楊見他狀態不太好,黑眼圈重得像國寶,有點擔心:「小湯啊,你沒事吧?腦袋難受?我再叫醫生給你好好查查吧。」
一聽說湯穢難受,索宥桉沉重的眼皮總算睜開了。
「你難受?」他轉過來問。
索宥桉一說話,湯穢心尖都一哆嗦,他驚恐地看向對方,立馬回答:「沒有。沒,沒有。」
湯穢說話的時候,還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這反應明顯不對勁。
索宥桉覺得奇怪,怎麼跟他說話好像他能吃人似的?
「沒有什麼啊沒有,你往後躲什麼呢?」索宥桉掙扎著想起來,但自己胳膊腿都壞著,使不上勁兒。
湯穢條件反射似的想去扶他,但很快就停住了動作,收回了手。
這太反常了。連老楊都察覺出不對了。
老楊過去把索宥桉扶起來,拿了早餐給他:「先吃飯。」
索宥桉看看老楊,又看看湯穢,心裡除了問號就是憋悶。
包子很好吃,豆漿也不錯。但湯穢有點食不下咽。
他心裡有事,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大家都吃完,湯穢收拾了垃圾,主動請纓下樓去扔。
「扔垃圾不用去外面吧?」索宥桉說,「門口就有垃圾桶。」
「包子味兒大,也不費事,俺扔外面垃圾桶里去。」說著,湯穢就拿起垃圾往外走。
「湯圓!」
湯穢被叫住,緊張得吞咽了一下口水,沒回頭。
「出去穿著點外套。」索宥桉對老楊說:「你把我羽絨服給他。」
「不用了,俺……」
「不用什麼不用!我說用就用!」索宥桉沖老楊示意了一下,老楊拿起羽絨服,披在了湯穢的肩上。
索宥桉的羽絨服很大,很暖和,湯穢穿在身上像是整個人被裹在一個好看又柔軟的蠶絲被裡。
他心事重重地離開病房,看都沒敢看索宥桉一眼。
等到他走了,老楊好信兒地問:「昨天晚上你倆咋了?吵架了?」
「沒啊。」索宥桉也滿腹狐疑,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問題的所在。
「他該不會是因為我讓他喜歡我,才這樣的吧?」
「啊?什麼東西?」這回疑惑的只剩老楊了,「你讓他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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