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認得的字,他仔細跟對方確認了幾遍,然後仰頭看著地鐵內的路線名稱,默默在心裡一筆一划地學著寫。
路好像很漫長,湯穢坐得暈頭轉向。
他隨著人流走,忐忑又覺得興奮。
好幾次走錯了路,還好在詢問之後順利找到目標所在。
他從來都知道城市很大,可現在才有了真切的感受。
以前李叔家在外面上大學的兒子放假回來,會給湯穢講講城裡的事兒,說剛進城的時候覺得特慌,還特心虛。
從沒見過那麼高的樓,沒見過那麼多的車跟人,有時候連馬路都過不明白,路中間好幾個不同的信號燈,不知道哪邊的綠燈亮了可以走。
當時湯穢還笑:「咋那誇張啊!」
現在他知道了,不是誇張,是真的。
他走出地鐵站,懷裡還抱著那副畫。
按照路線,他其實應該打車了,但湯穢沒坐過計程車,捨不得。
以前他們村里偶爾也會有出租,都是去縣城的人拼車回家,還有些要去縣城的人,稍微富裕點的就不會坐三輪,都是打電話托人找個出租來接。
湯穢聽說打車很貴,城裡坐出租是俺公里數收費的。
他算了算,幾公里的路,自己也能走過去,更何況還不到中午,時間充裕得很。
湯穢在出口又問了幾個人該怎麼走,確定沒錯之後就朝著那傳說中的別墅區走去。
他不知道別墅什麼樣,以前看春晚的時候,在小品里聽到過。
大概就是更豪華一點的樓房。
湯穢是這麼想的。
他一路走,一路看周圍,天氣有點冷,路兩旁的樹上掛滿了雪,每一個行人都面色匆匆,只有他閃亮著眼睛打量著這個新世界。
走了很久,越來越荒蕪。
但也不能完全算是荒蕪,空氣越來越好,車越來越少,建築也越來越少,但也越來越靜謐、隔很遠才有一個住宅區。
這裡的住宅區和他坐客車路過市里時看到的不一樣,不再是直插雲霄的高樓,而是低矮的只有三四層的小房子,有點像隔壁村中了彩票的王叔蓋的那個小樓。
當然了,這些小房子的外型更好看一些。
他越往前走人跟車就越少,到了後來幾乎看不到車了。
該不會是走錯了吧?
湯穢有點擔心,而且快到中午,他有點餓了,想著找個地方吃口飯,結果這附近竟然一個店鋪都沒有,除了那些小房子就是各種在冬天也□□著的綠植。
可太奇怪了。
他覺得自己仿佛誤入了一個神奇的領域,也開始好奇索宥桉究竟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住得這麼偏,估計也挺困難的。」湯穢走得呼哧帶喘,想到索宥桉之前花錢大手大腳的樣子,開始有點不安起來。
這可真是敗家啊。
索宥桉喝酒喝得腦瓜仁疼,但還是被成赫名抓著去開了一上午的會。
經過這段時間的「緊急突擊」,他對公司的情況有了大致的了解,開會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在聽天書了。
而那些心懷不軌的老狐狸們,更是在副總的煽風點火下,逐漸開始露出了狐狸尾巴來。
索崇山還沒醒,公司這邊幾乎每天都處於險境。
索宥桉繃緊了腦子裡的弦,這邊開完會,緊接著就和他姑姑楚婕、成赫名開小會。
雖然楚婕不管索家的公司,但這種時候,索宥桉能信任的就只有他們倆。
三人都很清楚,索崇山沒那麼快醒過來,就算醒了短時間內也沒辦法回公司,他們當務之急是找到能站在自己陣營的人去對抗那些狼子野心的傢伙,至少得讓公司始終姓索。
他們開始調整公司架構,在各個部門安插成赫名信得過的人。
忙完這些已經是傍晚時分,索宥桉前所未有的疲憊,但看著重新梳理好的公司人員架構,覺得一切都還挺值的。
「從商好像也沒我想得那麼無聊。」索宥桉靠在椅背上感慨。
楚婕笑他:「你這才哪兒到哪兒,戰爭的號角剛吹響,你就飄了?」
「我可不敢。」索宥桉笑笑,使勁兒揉了揉太陽穴,「沒什麼事兒了吧?那我先回家了,頭疼得想吐,別讓人看見了以為我懷孕了。」
成赫名無奈地看他:「索總,以後還是少開這樣的玩笑。」
「……從商確實沒意思,當個什麼總,玩笑都不能開了。」索宥桉起身,拿起手機打給了老楊:「回來了嗎?」
「公司呢。」
「正好,送我回家吧。」索宥桉讓老楊到地下停車場等他,自己跟楚婕和成赫名擺擺手,晃晃蕩盪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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