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宇》咱們倆都看過了。」索宥桉說,「那個看得太難受,看個輕鬆點的吧。」
他朝著湯穢招招手:「上樓,咱倆一起選片子。」
湯穢抱起貓,跟著索宥桉一起上樓了。
兩人來到四樓的電影房,湯穢抱著貓窩在沙發里,索宥桉在旁邊選片子。
「你有什麼想看的類型嗎?周星馳的喜劇?還是……」
「我想看《藍宇》那種。」
索宥桉怔了一下,轉過頭去看他。
湯穢望著他的眼睛,在略顯昏暗的房間裡,輕聲對他說:「就是兩個男的互相喜歡的那種。」
索宥桉突然覺得口乾舌燥,他舔了舔嘴唇,又吞咽了一下口水。
「但是那種大部分都不太輕鬆。」
「為啥呢?」湯穢問完,覺得自己又暴露了愚蠢,「啊,我知道。」
他低頭用鼻尖貼了貼小貓的腦袋:「看啥都行,聽你的。」
最終,索宥桉還是選了個同志電影。
【你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這不重要,當你想愛的時候,你就是男的。當你想要承受愛的時候,你就是女的。沒有比這更不重要的事情了。我為什麼要是男人或是女人?我可以是你喜歡的任何人,也可以是男人也可以是女人。你可以踐踏我的一切,只要你允許我愛你。】
懷裡的小貓已經睡著,湯穢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
索宥桉用餘光偷瞄身邊的人,不知道那看似不動聲色的人究竟如何看待這一場對話。
第88章
湯穢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索宥桉再不用去公司,也沒什麼事,兩個人窩在四樓的電影房看了一整天電影。
《東宮西宮》《春光乍泄》《霸王別姬》,這些電影無一例外都在講述同□□情。
湯穢看得一言不發,索宥桉就安安靜靜地陪著他看,直到日暮西沉,直到停了的大雪再次落下。
第二天一早湯穢很早起床,踩著厚厚的積雪步行到地鐵站,然後坐地鐵去上班。
之後的幾天幾乎都是這樣,天還沒亮就出門了,在寒風中伴著尚未熄滅的路燈朝著地鐵站走去。
一開始索宥桉不知道,也沒想到,第二個星期的某天他因為一個夢醒過來,突然有了些靈感下樓往畫室跑。
畫室距離湯穢的房間很近,他剛調好顏料盤就聽見了湯穢起床的聲音,直到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搬回來之後,湯穢每天上班那麼不方便。
索宥桉也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確實是很自私的。
那天開始,他每天早上起床送湯穢去上班,晚上再把人接回來。
兩個人白天相處的時間很少,但湯穢下班回來後會去畫室陪著索宥桉。
明亮的畫室,摞在一起的畫,還有坐在畫板前面的年輕男人。
有時候湯穢會捧著水杯看索宥桉看得出神,他不沒明白索宥桉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對自己有好感。
他跟老楊聊天的時候,聽對方提起索宥桉以前的事,完全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想要什麼都能得到。
「他現在這樣真是挺讓人意外的,除了你,還真沒誰能讓他連續那麼多天早起。」
索宥桉在用自己能想到的方法竭盡所能地對湯穢好,接送他上下班,給他買好看的衣服和昂貴的手錶,以及許下很多關於未來的承諾。
教湯穢說英文,帶湯穢去威尼斯,辦一場以湯穢為主角的畫展。
湯穢聽著他興奮地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覺得很恍惚,也很確信那都是不可能實現的。
不是說索宥桉沒有這個能力,而是他對這些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和期待。
一個月里,索宥桉真的畫了很多畫,無一例外主角都是湯穢。
明媚的、發呆的、充沛的、疲憊的。
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記錄湯穢精神狀態的相機,恨不得畫得再快一點,記錄得更多一點。
湯穢偶爾還是會問起:「你最想和我做什麼事呢?」
索宥桉有說不出口的答案,所以每次給他的回答都不同。
想跟他去爬山,一起看日出。
想跟他去坐熱氣球,一起看日落。
藝術家有很多關於愛情的浪漫幻想,那些華麗的幻想在索宥桉腦子裡逐漸成形,可對於貧瘠世界裡的湯穢來說卻是無法想像的畫面。
湯穢只能點點頭,然後問自己:我到底能為他做一點什麼?
一個月,湯穢只有三天假期,他把這三天都攢到了一起,前兩天陪著索宥桉參加了一場活動,其他時間也都是跟在對方身邊,直到最後一天到來之前,他向索宥桉發出了爬山邀請。
他們所在的這座城市處於平原地區,周邊的山甚至不能被稱之為山。
不過湯穢提前做好了功課,出城後開車一個半小時的地方有一座山,那裡看日出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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