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叔沒下來?」他明明看到索重山先下樓了啊。
「走了!」索宥桉說,「說公司有急事,讓老楊送他。」
湯穢摸著已經明顯肥碩的小貓,抿了抿嘴問:「啊……那他啥也沒和你說啊?」
「半個字都沒說。」索宥桉圍著湯穢轉了一圈,「沒欺負你吧?沒揍你吧?」
湯穢大笑起來:「你說啥呢!」
他回想了一下剛剛的對話,其實全程都還挺輕鬆的,他並不覺得索重山是個很嚴厲很恐怖的父親。
「你倆聊什麼了?他沒難為你吧?」索宥桉像「十萬個為什麼」,不停地拋出問號給湯穢。
湯穢搖搖頭:「聊得挺好呢。」
「你確定?」索宥桉有點信不著他爸。
他是同性戀這事兒一直沒跟他爸好好談過,也就是傳說中的「出櫃」,這個環節還沒正式進行過。
他不確定他爸對這件事是什麼態度,保不齊像成赫名他爸那樣,恨不得打斷不孝子的腿。
「真的,我以為索叔會跟你說呢。」
「說什麼?」索宥桉一頭霧水,「你們倆到底聊什麼了?」
說好的分開審訊,還沒輪到他,人就走了。這算怎麼回事兒嘛!索宥桉還等著他爸審訊他的時候,他來探探口風,看看能不能試探出個一二呢。
湯穢看著他疑惑的樣子,笑而不語。
「你笑什麼啊!說啊!」
「索叔不說的話,那俺也不說。」
索宥桉震驚地看著他:「什麼情況?你這麼快就學壞了?」
湯穢把臉埋在小貓胖乎乎軟乎乎的身體上:「俺好想你啊。」
索宥桉戳了戳他腦門兒:「這話是說給貓的,還是說給我的?」
湯穢抬眼看他,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好好好,你們合夥欺負人!我要跟你冷戰三分鐘!」
然而三分鐘沒到,索宥桉又湊了過來。
「說說吧,你倆到底聊什麼了。」
湯穢剛給貓添完凍干,一人一貓蹲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索宥桉湊過來的時候,嚇了湯穢一跳。
「你不是要冷戰三分鐘嗎?」湯穢問,「到了嗎?」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到底聊什麼了。」很急。必須立刻就知道。
湯穢蹲在那裡歪著頭看他:「他問俺是不是真的喜歡你。」
索宥桉倒吸了一口氣,說實話,這個問題,他現在自己都不是很敢問。
「那……」
「俺說俺喜歡。」
湯穢說話時,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帶著笑意,聲音輕飄飄。
這麼幾個字,就像一塊棉花糖,甜得索宥桉暈頭轉向了。
「什,什麼?」索宥桉懷疑自己幻聽了,「你再說一遍唄。」
「索叔問俺是不是真的喜歡你,不是朋友不是兄弟那種,就是正經八百想談戀愛那種喜歡。」
嘖。索宥桉想,這老頭兒是不是有點過分直接了?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那你怎麼回答的?」
「喜歡。俺說喜歡。」湯穢站起來,同時也把索宥桉給拉了起來。
兩人面對面站在落地窗前,小貓還在吭哧吭哧吃它的凍干。
「一開始俺不知道咋回答,想了好長時間都沒吱聲。」湯穢說,「但其實俺知道,俺說要跟你回來的時候就很確定俺喜歡你了。可是這個事兒俺不知道咋說,得咋說才能聽著是真的呢?」
湯穢發現,自己好像一直都沒好好向索宥桉提起過自己的感情,他不想讓這份喜歡看起來是因為他貪圖城市的生活,可又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俺沒看過啥書,說不出好聽的話。」湯穢說,「後來俺一尋思,索叔都說了,不用拐彎抹角的,就直接回答。所以俺就說,俺喜歡你。」
索宥桉,哭了。
這事兒就很離譜。
湯穢也沒做什麼驚天動地的浪漫事兒,可他怎麼就覺得那麼感動呢?
索宥桉對此的解釋:我們藝術家,是很多愁善感的。
藝術家的眼淚來得快且洶湧,在湯穢的話還沒說完時,已經抱了上去,把眼淚蹭到了人家的衣服上。
「沒鬧吧?沒逗我是不是?」
「嗯。」被索宥桉抱著的時候,湯穢覺得特別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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