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大半輩子啥人都見過的孫巧雲,卻只消剛才那會兒就能將這個漂亮的閨女基本看個透徹。
她只笑,不說話。
這閨女的野心太重了,實在沒法讓人忽略。
但很顯然,她的這個野心絕對不是因為真心地喜歡她兒子,而是為了別的什麼......
再看胖乎乎的這個閨女呢。
她看著段虎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地透著種敬佩和關心。
雖然不像是男女之情,但也絕對沒有鄙夷和害怕。
不過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感情麼,處著處著就出來了。
孫巧雲又說了一句:「丫頭,你甭管別人咋說,你只憑你的感覺,看看嬸兒像是不講道理的人嗎。」
季春花毫不猶豫地搖頭,「沒有嬸兒,我不怕。」
「我就是沒反應過來。」
她坦誠地說:「我沒想過......」
沒想過什麼,她說不出來了。
可這吭哧癟肚的勁兒,段虎聽不下去了。
他抬起粗糙掌心煩躁地搓了把後頸,「你個肥婆腦子不好使還磨嘰。」
「行是不行你就給個話兒。」
「你說不行老子也絕對不纏著你。」
「你情我願的事兒。」
第9章 你要是點頭兒了,就是我娘們兒了
「......我去,」群眾驚愕,「段虎已經愚孝到這個程度了嘛?」
「他,他竟然真的可以忍受這個肥婆?」
「都他娘的閉嘴!」段虎真煩這幫人。「嗶嗶個鳥啊?咸吃蘿蔔淡操心。」
「我倆的事兒有你們說話的份兒麼?」
季春花看著站在前面這個黝黑的、兇悍又粗魯的男人。
看著他罵罵咧咧地怒吼,心窩子又熱了起來。
只是這次的這股熱,終於不會再被寒冷吞噬。
她又看了看面前這個比自己還矮的嬸子,看她眯著眼睛沖自己真誠地笑。
眼眶突然有點酸了。
她知道誇她的話都是舊社會的說辭。
可她還是覺得高興。
談什麼迂腐不迂腐呢,她家就是個把她當賠錢貨的糞坑呢。
季春花重活一輩子,只想著找機會報恩,還有就是,一定要跟季琴分開。
她絕對不要和這個髒心爛肺的繼妹在一起,再充當她的工具、被她利用。
但如果說,如果說她的報恩是嫁給他,為他生孩子做飯幹活兒。
季春花很快就想通了。
她願意。
「我願意。」季春花軟軟地回答,遂卻用力點頭,又重複道:「我願意。」
「誒呀!我......」
大傢伙兒是想嚷嚷想討論,又不敢了。
再看旁邊的季琴,原本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直接摔了個稀巴爛。
她已經碎了。
魂兒都不在了。
段虎倒是沒啥反應,只是稍愣後呵呵笑了聲,「肥婆,你可想清楚了啊。」
「這錢你要是收了,絕對不能反悔。」
「我段虎不勉強別人,但我這人講誠信,你要是點頭兒了,就是我娘們兒了。」
「敢他娘的給我動別的心思......你看老子不——」
「虎子。」
孫巧雲輕飄飄的叫了一聲。
段虎馬上噤聲。
嘖嘖道:「老子就嚇唬嚇唬她,警告一下。」
他眯著眼睛看季春花,果不其然見她還是眨巴眼兒看自己,完全不害怕。
真是有病。
孫巧雲眼神在倆人之間打轉,越看越滿意,笑得這個美啊。
隨後也不耽誤時間,把錢往季春花手裡一塞,拉著她就走。
剛才這一出兒鬧得,活動大院兒基本鴉雀無聲了。
誰會問啥?誰會攔?
行啊行啊。
大家心想,管那些做啥了,流氓配肥婆,爛鍋配爛蓋,挺好!
段虎讓孫巧雲別拉著季春花了,跑不了,錢都收了。
然後就讓她坐板車上去。
孫巧雲還是看著季春花樂,捅咕段虎說你去跟閨女告個別,定個日子。
段虎嘟囔句這麼多事兒呢。
然後轉身就過去了。
季春花則低頭皺眉,愁雲滿面地盯著老厚的大團結。
「咋?後悔了?」段虎人高馬大的在她面前站定。
季春花揚起灰撲撲的圓臉兒還皺著眉頭,「段虎同志,這個錢有點多。」
「......我管他多少,抓一把得了,老子沒那閒工夫給你數。」
「不是,」季春花搖頭,很認真,「你可能不了解我們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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