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你嫁給那個臭流氓!」
「唔,」季春花也很苦惱的樣子。
「可是我已經答應啦,今天在活動大院兒你也聽到啦。」
「段虎說只要我點頭了,以後就不能反悔......不然的話......」
「啥?!你要反悔?!」許麗不經意聽到一耳朵,氣得直接推開正屋的窗戶,「你瘋了啊季春花,好不容易能嫁出去嘞你反個屁的悔!」
「老娘告訴你沒門兒!這錢我都收了,你要是反悔......你自己去賺錢賠給人家!」
季陽也在屋裡,聞此立刻道:「誒呀我的娘誒,那可是段虎,不是別人。」
「死肥貨要是反悔,那哪兒是錢的事兒啊。」
「我之前可是聽說......他工地上有回去了好幾個找茬兒的,其中一個比他還要高的漢子硬生生被他單手摺斷了胳膊!」
「嗬——」許麗倒吸一口涼氣,牙關都打哆嗦。
磕磕巴巴地罵:「不,不行。」
「季春花,你甭想給我反悔!」
「琴琴,快!」
「你姐刷碗呢,你去你姐那屋兒給她的東西都收拾收拾!」
「等人家這兩天過來談完了,趕緊讓她嫁過去!」
「......」
季琴現在是滿肚子的話根本沒地兒說也沒法兒說了。
憋得臉紅脖子粗的。
季春花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子,有些歉疚地道:「琴琴,那就麻煩你啦。」
季琴倆眼一黑,直接起身進了屋。
季琴當然沒去幫季春花收拾東西,而是回了自己屋。
季春花倒是挺高興。
這個黑心肝的婊子碰她東西一下她都嫌髒。
收拾完碗筷,季春花就回屋休息去了。
季大強上個月去縣城做一月工,那邊包吃包住,他便不折騰了。
等到下星期才會回來。
近些日來,基本每天晚上季陽那個受許麗最寵的,都會和她嘮好久閒嗑兒,蛐蛐完這個又蛐蛐那個。
再加上許是今兒剛得了一大筆錢心情還不錯,所以他們也沒瞎找茬。
就光嘻嘻哈哈,顧不上管她。
季春花很少這麼早就能休息,躺在床上很久都了無困意。
上輩子被菜刀捅進肚子的撕裂感似乎還在,她平躺在床上看著布滿灰塵的房梁,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肚子。
季春花現在可以徹底確定,季琴肯定也重生了。
她對餘光的恐懼太明顯,對段虎的欲望也是。
雖然不知道她為啥看上了段虎,但季春花能隱約猜到。
或許是在她死去之後段虎過的很風光吧。
他合該的。
季春花抿了抿嘴兒,心想。
他是個大好人,合該過的風光。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季陽也回屋了。
季家院子裡的煤油燈和洋蠟都熄了。
季春花為了不引人注意,也把洋蠟吹滅。
可她腦子裡卻還是一句一句地迴響著季琴的話。
終於,季春花覺得自己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等她想出作妖的方法。
她必須得試著先下手為強,先讓季琴絆住腳。
如此想著,季春花便只能想到唯一一個辦法——
餘光。
季春花絞盡腦汁細想,靈活地盤起肥短的腿坐在炕沿。
她記得,餘光每天都得挺晚才從豬場走,豬場就在堯河村的最北邊。
許麗和季陽的呼嚕聲一起一伏,像是二重奏。
季春花咬咬牙,屏住呼吸悄然無聲地摸下炕——
……
雖然沒有再下雪的跡象,但外面的空氣仍然又干又冷。
冬風颳在臉上,隔著厚厚的皴季春花都感覺剌的慌。
從相親大會回來,她也沒洗臉收拾,不光是因為這樣顯得奇怪突兀、也因為她經常要在外面幹活兒。
她的皮肉嫩的很,若是灰都洗掉,不消幾日就會被風颳紅刮裂。
這個時間的堯河村,說是個荒山野嶺都有人信。
到了北邊,路燈還沒建起來,除了月色照著便再無別的光亮。
季春花緊趕慢趕,大約掐著時間等在土道,揣著雙手踮腳眯著眼往前看——
忽而,一輛小型半掛車起了哐啷地開過來。
季春花眼一亮,心跳驀地飛快。
她嗓子眼兒乾澀,恐懼不受控制地開始往上翻湧。
不行,她必須得勇敢一點。
除了餘光,她現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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