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找她說點事兒,是她娘家那頭......」
季春花聞此一愣,趁著段虎也蹙眉走神兒的功夫趕緊閃身蹦下炕,蹬上鞋就往外跑,「來嘞,媽。」
「我起了,起了!」季春花這一跑,某個說不出口的部位連帶著渾身的筋骨都酸痛到發麻,好懸讓她腿一軟直接栽個跟頭。
但想起段虎剛才的霸道與執拗,她只得用力咬緊牙關強裝無事。
以一種奇怪又扭曲的姿勢跑了出去。
身後,段虎無聲眯起凶戾幽深的眸,十分用力地盯著季春花的背影看,
就跟恨不得給她看穿看透似的。
末了兒等她出去以後,他終於移回視線,粗悍冷笑,「艹,當老子是三歲熊娃子一樣好騙呢?」
「老子又不瞎。」
「她他娘的那雙腿就跟剛長出來的一樣!」
季春花趕在給孫巧雲開門之前抓緊揉了揉腰,卻發現這揉還不如不揉。
只要一按上去,就跟被點了啥穴似的麻脹。
她嘴兒一癟,害怕孫巧雲站太久不舒服,匆忙收手拉開後院大門的門栓。
頂著綿軟的笑,痛快叫了聲兒:「媽,」
「您早。」
孫巧雲不禁微微怔楞,瞅著季春花銀盤般豐軟白嫩的臉,終於露出笑。
賊親熱地拉住她的小胖手兒,喟嘆道:「誒呦,媽的好閨女誒,」
她一早吞了蒼蠅似的心情這才好了許多。
不過,季春花肯定是能看出來的,加上剛才她就隱約聽到孫巧雲提到啥她娘家的事。
季春花回握住孫巧雲瘦弱的手,「媽,您剛才說的啥......啥叫我娘家的事兒?」
得,孫巧雲一聽這話硬是少見地翻了個大白眼。
瞧上去還真有點段虎的神韻。
季春花不忍露齒輕笑,「媽,怪不得都說兒子樂意隨媽不樂意隨爸呢,您看您這一翻白眼兒......真跟段虎說不清的像!」
「哈哈,」孫巧雲又成功被逗樂,拍拍她,「那可不麼,他可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不隨我隨誰!」
但這玩笑歸玩笑,孫巧雲還是沒法兒徹底放鬆下來。
她想想道:「春花,你跟媽去屋兒里聊。」
說著她便欲拉著季春花往前院走。
怎想身後新房屋門「哐啷」一聲被段虎推開。
「誒呦!」孫巧雲驚得扭臉就罵,「咱家就是再好的東西都得被你糟踐嘞!」
「你是啥?大黃牛啊?一大早就這麼多蠻勁要用?」
段虎不理這茬,全當沒聽見。
嘴上叼根煙,似笑非笑地晃蕩著走過來,挑眉道:「啥事兒,嘮她娘家的事兒?」
孫巧雲一聽這又皺眉,點點頭。
段虎哦了一聲,抬腿先一步往前院走,「那我也去。」
「我娘們兒的事兒憑啥背著我嘮?我也嘮。」
「......」孫巧雲無奈,「這事兒我得跟春花商量。」
「商量啊,帶我一塊兒商量唄。」段虎齜牙笑,如同滾刀肉,「咋,您有了兒媳婦不要兒子嘞?」
說完,他轉而冷哼,「這肥婆蠢得跟豬一樣,我必須得聽著點兒。」
「萬許她昨天要是騙我的呢。」
孫巧雲抬手就鑿他,「哪有這麼叫自己媳婦兒的!」又覺得有點糊塗,還想問問。
季春花卻攔下,「媽,段虎是怕我心軟呢。」
「不礙的,我倆是兩口子,有啥事兒理應告訴他的。」
季春花其實也不懂兩口子該如何相處。
只是想起許麗跟季大強就總因為互相隱瞞些閒七雜八的事,吵得不可開交。
雖然不懂啥是好榜樣,但她可知道啥是反面教材。
想到這,季春花更加堅定,「媽,要不您乾脆就邊走邊說吧。」
她其實聽得也有點急,摸不准到底是個啥事。
孫巧雲聞此悠悠嘆了口氣,「其實叫你嘮也不是為了想瞞著虎子......」
「是因為你那個混帳爹突然家去了,吵吵著今天就要你回門。」
「媽尋思咱娘倆昨兒剛嘮過貼心話,擔心你不想叫段虎知道你怕季大強......嗐,閨女家家的,誰還沒點裡子面子的。」
季春花一愣,不做聲地攥緊肉乎乎的小拳頭,撇了撇嘴,「有啥里子面子?」
「大半拉堯河村都知道我在那家不受待見,就是因為他沒啥事就打我罵我、許麗他們也對我那樣。」
季春花搖頭,「但那些都是過去嘞,我現在不怕他們。」
「我誰也不怕。」
她忽然想起段虎昨晚說的話,不自覺抬眸看向他恍然頓下的彪悍背影,訥訥地說:「我已經是季家潑出去的水嘞,」
「我現在不是季家人,我是段家人。」
「呵。」段虎笑了。
聽著賊痛快、賊爽。
他叼煙側身,愉悅地眯起眸,斜睨著她。
深濃眉峰高高揚起,野悍到像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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