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流圓兒的,滲出濕軟霧氣、透著盈盈水光。
段虎狀態也不老好,耳朵里好像還能聽見剛才那聲哼哼。
賊輕賊黏糊兒,把他哼哼得直痒痒。
可又不知道到底是哪兒癢。
他老難受了。
但他還想再難受會兒。
他伸手就要撈她,凶蠻道:「你躲個屁?」
「剛才指定不疼了,你甭想誆老子!」
季春花卻攥緊雙拳,迅速轉身奪門而出。
還故意老大聲地喊:「媽,媽!!段虎不叫我幫忙嘞!」
「我,我來陪您嘮嗑兒嘞媽!」
「!」段虎憤然站起,氣得滿臉凶煞,牙關咬得咯嘣咯嘣作響。
但又不能直接追到孫巧雲屋兒里去逮人,便只能作罷似地暴躁搓頭,恨恨低罵,「艹!」
「就他娘的知道跑!」
他也轉身重新回到灶上,繼續哐啷哐啷揉起面,那可憐的搪瓷盆被更加用力地磕來撞去,發出無助悲鳴。
不過片刻,又被段虎土匪般的叫罵聲掩蓋。
他死盯著手底下又白又軟還黏糊的麵團兒,咬牙切齒地加重力道,「揉死你!!老子揉死你!」
一邊罵著,一邊又從碗裡抓起把白面灑進大盆,低吼,「老子不光要揉,一會兒還要給你烙成香噴噴的大餅子!」
「完了全都嚼碎了咽下肚兒!」
「老子就吃!!就吃!!」
第72章 野狗還能敲門?
用晚飯的時候,他們全都聚在正屋,圍著大圓桌吃。
孫巧雲卷著餅子夾起塊豆角,一愣。
隨後放嘴裡嚼了嚼,不忍嘟囔,「今兒這豆角咋擇的這碎乎呢......」
段虎正跟審視似的一邊嚼大餅一邊瞪著季春花,聽見這話想也沒想,直接回:「我擇的。」
「......哦,那就不奇怪嘞。」孫巧雲樂著跟季春花揭段虎的老底兒,「春花啊,你可是不知道。」
「像擇豆角這種細活兒要是給了虎子,那准給你幹得爛遭的。」
「你都沒瞅見他切土豆子嘞,就四刀。」
「那可真是老大的土豆塊子嘞!」
「......嗯。」季春花腦袋都要伸碗裡去了,哼哼似地乾笑,「也,也沒啥。」
「反正到肚兒里都是一樣的。」
「呵。」段虎笑了,但不是個好笑。
陰陽怪氣,諷刺至極。
「你呵個啥?」孫巧雲一挑眉,挺著腰杆子斥他,「好好吃個飯整這破動靜兒做啥?」
孫巧雲「啪」地一聲撂下筷子,滿臉嚴肅,「我本來不想這兩天兒說你,眼瞅著你倆昨兒才結婚。」
「但你非得逼媽,你就別賴媽在春花跟前兒不給你面子。」
「......我咋了我!」段虎不服氣,滿臉憋屈,哼道:「話都不叫人說了?」
「我呵呵還不行了......我氣兒都不喘了才好!」他又憤恨地用力啃下半張大餅。
季春花瞅瞅段虎,又瞅瞅孫巧雲。
她因為豆角的事兒也覺得心虛,便忍不住打起圓場,「沒事的媽,他不就是這個性子麼,我懂的,我都明白。」
季春花眉眼軟乎乎的,全無脾氣,甚至略顯認真,「段虎就是嘴臭,心不臭。」
「我沒覺得他這樣有啥不好的,媽。」
她抿嘴兒笑道:「他一直這麼活,哪兒有娶了我就要改的道理,那樣的話豈不是太不舒坦嘞?」
「不礙的媽,以前啥樣就是啥樣,您甭說他嘞。」
「......你聽聽,你聽聽你媳婦兒多懂事,多替你考慮?」
孫巧雲抄起筷子,連素養都忘了,直敲碗沿。
最後不容置喙地命令,「行,我別的先不搭理你,但你那稱呼給我改了。」
「往後但凡再讓我聽見你叫春花肥婆,你看我還叫你進咱家門兒的?」
「......媽。」季春花想說,她真的不介意。
本來就是她胖。
再一個,之前段虎也提起過,他只是那麼叫,實際沒帶任何侮辱的意義,他還不許她瘦,不許她少吃。
可孫巧雲不管那個,攔下季春花扭臉問段虎,「聽見了麼?」
「我問你聽沒聽見!」
「!」段虎終是撂筷起身,黑著臉。
孫巧雲淡然無比,眉梢兒都沒動,「做啥?」
段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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