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指定不能再像上輩子那樣垂頭喪氣的過日子了。
她得仰頭挺胸,像段虎跟媽那樣。
這麼想著,季春花便深深呼吸,將一雙小胖手兒背至身後,緩緩揚起臉兒。
「誒?你——」
她才剛站直,就聽耳畔躍進一道有些熟悉的大嗓門,潑辣又爽利,叫人聽過一回就忘不掉。
季春花一愣,下意識地扭臉兒望去,驀然瞪大眼,「你,你是那個!」
她很快想到,「你是那個賣醬貨的姐姐!」
楊文珍哈哈大笑,幾步走來,用力點頭,「是嘞,是我。」
「我就說那天在縣城賣醬貨的時候瞅著你有點眼熟。」
「但我咋也想不起來......現在就知道了,咱們雖然是倆村挨著,可我很少過來,所以雖然是聽說過你,可卻沒咋見過。」
「聽,聽說我?」季春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先疑惑哪件事。
她不知道開荒這事是兩個村一起搞,又不理解為啥會聽說她。
楊文珍只見季春花肉乎乎的臉蛋兒皺起,瞅著就又軟又好摸,實在是沒忍住。
她齜牙笑著,伸手就捏捏季春花嫩豆腐似的頰肉,道了句:「妹子,你這小胖臉蛋兒可真招人稀罕。」
「怪不得方媒婆跟我一個勁地誇你呢。」
「!哦!哦對!」季春花忽然眼兒一亮,激動道:「我婆婆跟我說過,方媒婆給你跟......」
「給你說過親。」
「她們還誇你很能幹,我也聽得心裡老佩服嘞。」
「我知道你把買賣兒做的很紅火。」
「嗐。」楊文珍瞬間領悟季春花為啥把餘光的名字給噎回去了,或許是覺得都是女同志,口無遮攔地把對方相親的事情說出來不大好。
她爽利道:「沒事的春花妹子,不就是個相親麼,沒啥不能說的。」
「我這人簡單,也不喜歡麻煩,有啥說啥就是,不用尋思那麼多,不然人跟人處起來得多累啊。」
「......」季春花微微怔愣,瞪圓澄清綿柔的眼眸盯著楊文珍看。
像是被她說的話衝擊到了,不忍在心中又重複幾遍。
隨後,她失神似地訥訥道:「姐......你這人性子真好,叫人覺得好舒服呀。」
「讓我覺得特想跟你多嘮幾句。」
季春花豐軟的臉蛋紅撲撲的,也不自覺地隨著楊文珍笑。
溫暖的冬日陽光灑在她白淨的臉上,直叫楊文珍瞅得再次伸出手,
這回還是倆手。
她誒呦誒呦好幾聲,搓搓季春花肉嘟嘟的腮,擠眉弄眼,「是嘛?」
「我也覺得是呢,甭看咱倆之前不認識,我這一瞅見你心裡就軟乎得要命。」
「妹子呀,咱倆這就叫一見鍾情。」
「我看擇日不如撞日,咱倆今兒就相好了吧。」
季春花被她揉得痒痒,傻呵呵兒地笑,又乖又憨。
說:「行,行,咱倆相好。」
「咔嚓——」一聲,村委會大院圍牆後忽然傳出道樹枝被折碎的脆響。
這動靜賊大,而且賊突兀,整得剛從辦公室走出來的劉姐都一驚!
「誒呀娘誒,這得是多肥的一隻野貓啊,能把那麼粗的老樹枝子踩折嘍!」
她不忍唏噓,身後的尤姐夾著個本子走出來,笑道:「今年冬天暖和。」
「那野貓野狗們也更好過活。」
「生活條件好了唄,可不就容易長肉嘞。」
段虎蹲在光禿禿的樹下,聽得咬牙切齒,粗糙厚實的掌心還攥著根老粗的樹杈。
他啞嗓低罵:「艹,你他娘的才是肥貓呢。」
「老子是震山大老虎!」
話音才落,便無比精準的再次聽見季春花的兩聲笑。
軟乎乎的,拐著彎兒的,笑得他耳根子痒痒。
段虎手裡一使勁,「咔嚓!」
樹杈直接從兩段變四段。
他眼皮子噔噔跳,滿臉陰沉凶煞,嘴角抽抽,「呵,呵呵。」
「呵呵個臭狗屎啊你?」
段虎來回來去地搓磨手裡的樹杈殘軀,怪聲哼哼,「不說來搞勞動的麼?勞動還沒搞呢,你倒是先搞上人際關係了。」
「搞就搞吧,這才跟人認識多長時間啊?就姐姐妹妹的叫上了,咧著你那小破嘴兒跟人傻笑。」
他暴躁搓頭,恨罵:「你他娘的就笑吧,啊。」
「就你那笨到要死的腦瓜,哪天就得讓人賣嘍!」
說完他又想起啥,臉更黑了。
「騰」地一下原地站起,把樹杈用力一撇,「她他娘的竟然還說要跟人相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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