葷了吧唧的那種書。
段虎心裡有點痒痒了。
要不,要不偷偷學摸學摸去?
雖然不正經,但就使自己媳婦兒身上也不算不正經吧?
只能算是......算是振夫綱的一種手段!
段虎越想越亢奮,火燒火燎的,
他凶野劇烈地粗喘,咋都平復不下來。
最後乾脆翻身而起,揣著煙盒和洋火摸黑出了屋兒。
門關上時,季春花淚眼朦朧地悄悄往外看,心疼得要命。
她想:他得多難受啊,才這麼晚了衣服都沒穿就要出去抽菸......
在屋裡抽不就好了嘛。
他指定是怕熏著自己。
季春花用力攥住被角,終於情難自控的嗚咽出聲,同時在心底愧疚萬分地道歉:對不起呀,段虎。
我不是故意要裝睡的。
我就是怕你覺得彆扭,想讓你自在一些才......才裝睡的。
我以後,指定會好好疼你稀罕你的。
還有咱爸,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找。
只要一天兒沒瞅見他的屍身,咱就絕對不會放棄,好不好呀段虎。
段虎抽了根煙,又去沖了桶冰冷的井水。
等都折騰完再回到炕上的時候,季春花是真等睡著了。
她是哭到睡著的,臉上還掛著淚兒。
段虎才剛帶著渾身濕氣躺下,不經意間往旁邊一瞥,立時僵住。
他眼尾燒起,保持著一個近乎滑稽,要躺不躺的姿勢瞅了季春花老半天。
最後才抿住唇,憋著口氣儘量輕地躺下。
與她面面相對。
他不是傻逼,拿腳趾頭猜都能猜出來,她是因為啥才會在夢裡哭成這個德行。
不是因為任何人,就是因為他段虎。
她連做夢都在心疼他。
段虎狂壓嘴角,悶啞地切了一聲,直勾的盯著季春花濕乎乎的臉蛋兒。
心疼啥啊,傻了吧唧的。
多大點兒事,還至於做夢都為他哭……
須臾,季春花眉心蹙起,張嘴兒嘟囔:「段虎......」
「!」段虎倏而再次屏住呼吸,臉憋得又黑又紅。
季春花嘴兒一癟,眼角又流下淚。
她無意識地哼哼著,絨絨的睫打起哆嗦,緩緩伸手摸索。
嘴裡還在叫:「段虎,段虎。」
一聲比一聲軟,一聲比一聲無助又可憐。
段虎心猛顫,都沒來及想便迅速湊過去,一把將她連人帶被嵌進滾燙的懷抱。
他生出胡茬的下巴頦抵住她柔軟烏黑的發頂,脫口而出:「擱這兒呢,擱這兒呢。」
「叫魂兒一樣......」
季春花肉乎乎的小手蜷縮在他胸前,眉心終於逐漸鬆開,然後可甜可柔地呢喃夢話:「我可稀罕你了,段虎......」
「往後,我,我連爸那份一塊兒稀罕你,疼你。」
「等他回來,他也跟我、還有媽一起稀罕你。」
「這樣你就有好多好多愛了......」
段虎猝然僵住。
堅硬黑睫垂下,蓋住凶戾眼眸。
開口,卻是輕慢霸道的嗤笑,「說得就跟老子不稀罕你似的,艹。」
季春花沒動靜兒了。
段虎沉默片刻,試探著低語:「誒,你是不是裝的啊你?」
「其實你他娘的偷著樂呢吧?嗯?」
還是沒動靜。
他心口狂跳,撲爍著睫撩開眼皮,瞳仁猛烈顫動。
緊張不安地舔舔嘴皮子。
「媳,媳婦兒。」段虎跟做賊似地叫。
季春花的呼吸愈發綿長。
他終於鼓起勇氣,略微退開,
隨後深深俯低頭顱,親住她,「媳婦兒,媳婦兒......」
段虎心裡像是燒起一把火,炙熱濃烈、噼啪作響。
燒得他嗓子眼兒像是糊死了似的。
他感覺他有好些話想說,但不知道該咋說,該說啥。
他沒喝酒,沒有爛醉如泥,
成不了昨晚那個連他自己都不咋熟悉、甚至快要忘了的熊娃子,說不出那些酸不拉幾肉麻兮兮的話,
就算知道她聽不見也就是擠不出來、說不出口。
可又覺得心裡太滿太滿,滿得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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