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近想考察考察縣裡的夜校,但是總是坐著公交車往那邊跑......確實是有些麻煩。」
「就想問問,能不能搭一下你的車,方不方便。」
「......」餘光片刻沉默。
樸實方正的臉上恍然透出幾分疲憊和無力。
「季琴同志,」餘光哭笑不得,但仍保持禮貌,
「咱才嘮過快到過年了,我忙得很,別說是縣裡,再遠的地方可能都得去。」
「我都忙的四腳要朝天,有時候家都回不去得睡豬場,咋還能有精力跟你定時間捎你一程?」
「......還有,」餘光揉揉眉心,突然想說得直一些了。
他開口就道:「你還沒搞對象,往後也得繼續說親,咱倆一男一女......單獨去縣城?」
「你覺得這像話嗎?」
「這樣的話,對你的名聲也有影響吧。」
「!」季琴一下噎住了。
她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怎想盯著餘光的臉瞅半天,都沒瞧出他的半分動搖。
她忽然冒了火氣,因為上輩子的習慣面紅耳赤地脫口就喊:「那你跟楊文珍呢?!」
「她也沒搞對象,也沒結婚,你跟她總是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就不害怕造成啥不好的影響嗎??」
第160章 想咋摟咋摟
餘光瞬間梗住。
他被季琴扭曲的面容驚住了。
他忽然覺得可笑,想不通季琴憑啥用仿若質問的口氣沖他發火。
那既然如此,他是不是也可以問問,
為啥之前她分明總是將對他的好感表達的那麼明顯,後來又跳著腳的要跟她姐季春花換親呢。
而且光天化日的,她還站在大道上跟王二狗那樣的腌臢貨糾纏不清。
餘光並不是個很勇敢的人,他從前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季琴。
季春花當初在夜路上攔住他,說季琴也喜歡他,他近乎狂喜。
可要不是從前,他也真實感覺到季琴對他的靠近與示好,
他絕對沒那麼大的勇氣,就因為季琴姐姐的幾句話,便帶著媒婆直接到季家去提親。
結果沒成想,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主動邁出一大步,偏偏碰上了季家的那出鬧劇。
而且那一天,季琴臉上扭曲的表情餘光時至今日都沒能忘記。
與眼前的她,如出一轍。
只不過那天的季琴是為了別的男人。
現在的她,倒是為了自己。
餘光額角抽痛,他瞅不明白也想不通,覺得好累好累。
恍惚間,他冷不丁的想起楊文珍那張總是表情豐富的臉。
是樂意,還是不樂意,她不光會寫在臉上,還會有啥說啥。
他們倆說好了要合作,
在談生意的時候遇到她有意見、或是不同意的地方,她也會實打實的說出來,從不拐彎抹角。
這真的讓餘光自在又輕鬆,甚至好多時候會忘記他們倆之前是以相親對象的身份認識的......
餘光越尋思,心跳越快。
他張了張嘴,老半天都沒說話,心底某個角落卻有個答案馬上就要破土而出。
季琴卻先一步開口,催命一般,「你說啊?為啥不能跟我單獨在一起,卻能跟楊文珍頻繁往來?!」
「......我,我們在做生意。」
餘光往下咽了咽,還是及時吞下了那個還未成型的答案。
楊文珍作為一個女同志,反倒是先替他的名聲著想,那他也不能在八字沒一撇、哪兒也沒到哪兒的時候,就亂講話。
餘光撂下這句話就不想再和季琴嘮了。
他平復心情,重新揚起禮貌又憨厚的笑,「季琴同志,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家看看我爸媽,你也得去搞勞動了。」
「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我跟你道個歉。」
「但我說的都是實在話,以後......咱們還是不要再往來了。」
言罷,他腦子裡驀地閃現出楊文珍說過的話,自然而然的溜出嘴邊:「你以後要繼續說對象,我也要的。」
「你也不跟我處對象,我也不跟你處,哪兒有總往一起湊的道理?」
說完,他再沒停留,邁開大步徑直前行。
直到走得越來越遠,胸腔中莫名逐漸舒暢。
像是一直堵在那兒的一口氣,終於散了,
又像是有團解不開的亂麻,直接讓他自己拿剪子鉸碎了。
餘光更快地往家走,突然覺得想他爹媽想的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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