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的。」季春花無助又焦急地仰起臉兒,眼紅紅的,像是快哭了,「我真是腦瓜抽風了,也沒細想......」
「再,再說,我不就說了個抹雪花膏嘛,我也沒說抹......抹哪兒。」
段虎把後槽牙磨得咯嘣咯嘣作響,季春花心都提到嗓子眼,末尾那幾個字兒就跟吃肚裡了似的,基本都沒發出啥聲。
他貼她臉跟前,直勾地盯著:「你他娘的還敢往後說??」
「錯了,真的錯了。」季春花咬咬唇,從善如流地攥住他胸口衣襟,踮腳噘嘴:「我以後指定注意,成不?」
「我指定不能把咱倆的小秘密跟任何人說了,跟媽也不說,好不?」
「......艹!」段虎心一蹦,張嘴就罵。
罵完迅速親她嘴兒上。
恨恨道:「你個大色年糕糰子現在真是越來越會了嗷,給老子哄一愣一愣的你。」
「......老子可警告你,這招兒只能對我使,你敢對別人使試試的?」
他蹭著她粉嘟嘟的唇威脅,粗啞地喘息。
過了片刻退開身子,恍然想起啥,又添了一句:
「跟女的也不行!」
「那個......那個什麼珍的也不行!聽見沒?」
……
季春花回到診所的時候,嘴明顯腫起來不少。
她抿了抿,欲蓋彌彰的想掩飾一下,逮著個機會就想靜悄悄的擱孫巧雲身邊坐下。
怎想孫巧雲才跟張大夫老伴嘮到自家兒媳婦呢,就聽見動靜,一把薅住她—
「來了來了,哈哈,這就是我家兒媳婦,春花,叫楊嬸兒好。」
「......楊,楊嬸兒好。」季春花豐腴的身子頓時打了個哆嗦,耷拉著腦瓜軟乎乎地叫了一句。
張大夫老伴楊嬸兒哎呀一聲,立馬夸:「這閨女說話聲兒真好聽呀,軟不乎的,跟棉花似的。」
「哦呦......長得也好,瞅瞅這,嘶,有個成語咋說的來著,老張啊。」
「就是形容楊貴妃那個,叫個啥珠子亮啊還是圓的,」
張大夫剛送走上一位病人,嘆息道:「珠圓玉潤。」
「對對對!」楊嬸兒一拍大腿笑道:「就是這個詞兒就是這個!」
她很是熱情地握住季春花的手,更稀罕了。
揉揉捏捏,亮著眼沖孫巧雲道:「手也好,軟、肉乎,這就是老話講的有福氣呀,指定旺你家虎子。」
「這還用說?」孫巧雲一點都不帶收斂的,鮮少笑的這麼得意,「我家那個能娶上春花,真是不知道上輩子積多少德了。」
「而且你甭看我家花兒瞅著軟,好像特別好欺負似的,其實可不是嗷!」
孫巧雲捂著嘴,小聲蛐蛐:「就我們家那個犟脾氣上來我都整不了,但我兒媳婦就能給他治的一愣一愣的。」
「這兩天倆人才鬧回彆扭,給我家虎子急得差不點沒掉眼淚兒,還跟我取經來了,問他爸原先是咋哄的我呢。」
季春花被孫巧雲跟楊嬸兒擠在中間,聽著左耳朵一句右耳朵一句,抿著紅腫的唇,越聽臉上越燙,都開始坐不住了。
屁股在椅子上動來動去的。
好在張大夫看出來了,打斷道:「你說你們倆啊,真是沒個深沉。」
「都是做長輩的人啦,哪能湊一塊兒笑話孩子呢?」
「你瞅給娃臊得,腦瓜子都抬不起來了。」
張大夫坐在桌子前很親和地叫:「春花是吧?來,老叔給你把把脈。」
「你婆婆媽都擱我這瞅二十多年了,充其量是換幾味藥。」
「但咱是頭一回打交道。」
「為了給你開好藥方,咱得多嘮幾句才行嗷,好孩子。」
孫巧雲忙道:「對對,春花快去,叫張大夫給你好好診診。」
「花兒呀,諱疾忌醫哈,老叔問啥你就說啥,不能瞞著,也千萬別不好意思哈。」
楊嬸兒聽見這熟悉的話,恍然一愣。
片刻後不免嘆道:「巧雲吶,沒想到這麼一晃娃們都長大成人嘞,也都結婚成家了。」
「你還記得咱剛認識的時候嗎?」
「你那會兒啊瞅著就跟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似的,話也不愛說,一瞅是個男大夫就要跑。」
「當時還是你家老段跟你說的這個詞兒呢,諱疾忌醫。」
「......是,時間是過的挺快的。」
孫巧雲略顯酸楚地笑笑。
楊嬸兒一瞧她不接話了,想想道:「走吧,咱倆進屋兒里喝杯茶,要不這湊老些人閨女更不得勁。」
張大夫一聽這都樂開花了,作揖道:「那就謝謝兩位女同志的配合了,我也是這麼尋思的。」
「對,最好把你家虎子也叫進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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