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季春花沒想到他竟然會說這個,抓住機會就仰臉親回去,「你是為我好,你最為我好了,你最好了虎子哥。」
「我錯了,我下回不偷著吃了,我就當你面兒吃,反正你也不會跟我急眼的,對不?」
「誒!」段虎立馬眉一橫:「我艹,不愧是大學生嗷?現在咋還會借坡下驢了?」
「老子剛才說的是這個意思麼?嗯?」
「你們考試時候沒考閱讀理解?你這瞎掰能力也能得分兒?」
季春花咧嘴兒一笑,眨麼眨麼眼,非常自然的轉移話題:「咱中午飯吃啥?長安長樂一會兒就家來吃飯啦,咱要現在就跟他嘮嗎?」
「晚上再說吧,中午太趕嘍,而且嘮完我怕他下午上不好學。」
段虎皮笑肉不笑的:「爸媽都做完飯了,老子還有別的活兒要干呢。」
季春花:「……啊?啥活兒?」
段虎瞥炕櫃一眼,嗤道:「還啥活兒?收拾你那冰糕湯兒唄!黏糊的!趕緊把衣裳挒了換新的!你也不嫌難受!」
季春花:「……」
……
「我就問你她是不是死了?」
「你說話啊!我問你季琴那小婊子是不是死了!」
「她也沒死啊,對吧?我真是受夠了,季大強,我這些年真是被你敷衍的夠夠的!」
緊閉的大門內,許麗歇斯底里地衝著屋裡嚷嚷。
季大強歪在炕上抽菸,像個活死人一樣,聽見罵聲並未像原先似的竄起來或是罵回去,反而跟個聾子一樣裝作聽不見,又深深地嘬了一口煙。
許麗氣得一腳踹翻洗衣盆,跑進屋裡就接著喊:「季大強,我是真沒瞅出來啊,你還是個聖人吶?」
「要我說,那婊子的哥嫂才是聰明的呢,人家去縣城找季琴,最後季琴傍那大款給了他們好些錢,把他們打發回老家去了。」
「再看看你這個當親爹的?現在就跟個叫花子一樣,活兒也找不到,炕也起不來,你還有臉活著呢?你死了算了!」
季大強拿眼皮夾她一眼:「別光罵我閨女,你兒子又是啥好貨色?」
「他不也賺錢了?聽說混得挺好,咋不見他回來孝敬孝敬你呢?」
「憑啥光想著去占我閨女的便宜?」
許麗被他這話氣的兩眼一黑:「季大強,你聽聽你放的是啥狗臭屁?啥叫我兒子?」
「季陽不是你兒子?不是你的種?」
「季琴才是你一個人的閨女,大陽化成灰也是咱倆的親骨肉!」
季大強冷笑道:「對啊,是親骨肉啊,親骨肉又咋?伺候咱嗎?孝敬咱嗎?」
才撇了菸頭,他又點上一根,「我都跟你說了,段虎現在擱縣城道走得越來越寬了,手底下弄了好些房子,還有好些合作的大老闆。他早把我的活路擠兌沒了。」
「我手底下就剩這點老本兒了,也能勉強夠咱倆吃喝吧。這日子你樂意過就過,不樂意過就滾蛋,反正甭想叫我去打擾我閨女。」
「我閨女現在可是闊太太,懂麼?咱倆都這個德行,就別上趕著往娃臉上抹黑,給娃找麻煩去了。」
許麗都被他給整笑了,跟看精神病一樣盯著他笑了半天,轉身「嘭」一聲摔上門走了。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去找季琴刮點油水下來,可她沒那個膽子。
她稍微聽到點不知真假的閒言碎語,說季琴傍的那個男的歲數可大,年輕的時候幹過好些髒事兒爛事兒,還混過黑市。
雖然她知道那臭婊子的哥嫂確實是要著錢了,高高興興的回老家了,但她也還是不敢自己個兒去。
想來想去,許麗也只能想到了季陽。
五年當中,她去找過季陽好多回,但都吃了閉門羹。
天冷的時候,季大強又大病一場,吃藥實在是太花錢,許麗就冒著冷風咬著牙又去找季陽了。
那天,季陽給她拿了一百塊錢,跟她說這錢他給了,就算是跟他們斷絕關係的錢了。
還跟許麗說,你要是真舍不下我這個兒子,就跟季大強離婚、跟他斷了,過來跟我過,我給你養老。
要不然,往後就是跟季大強一塊爛死,也別再來找我,我不認你倆了。
可就是這一百塊錢,叫許麗產生了僥倖心理。
她看著日漸陌生,眉眼之間再不見昔日猥瑣的兒子,自顧自的覺得兒子是真成個正經人了,他是真有出息了。
於是,她心裡重新懷揣了希望:大陽指定是還在跟他倆鬧脾氣呢,他指定不可能說要跟他倆斷絕就斷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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