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十個十個為一組的幾次循環後,段長安跟段長樂終於進入體檢教室。
很多已經完成體檢的男娃都聚集在末尾的那個出口,腦瓜挨腦瓜地等著。
終於,在段長樂之前的段長安率先到了小床。
他板著小臉,麻利爬上床,然後「唰拉」一下就扒了褲子—
「嗬!」娃群傳出驚呼。
「咋回事?不是說他倆不擱別人面前挒褲子的嘛?為啥現在又能挒了?」
「鼻涕蟲,你是不是扒瞎!」
嘈雜的喧鬧聲中,鼻涕蟲被當成人質一般壓了過來,「你看!段長安都結束啦!」
「你瞅段長樂,他不也扒了褲子了?」
鼻涕蟲腦瓜轉不過彎兒來,也愣了。
眼見段長安朝這裡走來,他像是呼救一般嚷嚷著問:「長安!你快告訴我們為啥現在能挒褲子了呀?」
「我、我不知道該咋答呀!」
段長安冷著臉,緩緩走進人群,順便道:「因為這是件嚴肅的事、正經的事,這是可以挒的。」
「不嚴肅、不正經的事,就不可以。」
躁動的娃群像是被這句話震懾住了,好幾個人都莫名張大嘴、瞪圓眼。
他們同小鼻涕蟲一樣,莫名覺得這樣的話很厲害、還是那種不大聽得明白的厲害。
或者說在他們幼小的、幾乎被玩樂占據的世界裡,但凡是有些聽不明白的,都會讓他們忍不住覺得很厲害。
正逢此時,走出人群漸行漸遠的段長安又悠悠說出四字:「諱疾忌醫。」
剛巧,被迎面走過來的班主任周老師聽見。
周老師一時之間驚住了,腳步都隨著停下,用一種愕然又欣賞的眼神看向段長安的背影。
鼻涕蟲撓撓腦瓜,納悶道:「啥叫會、灰機機醫?」
段長樂稚嫩又得意的道:「傻子,那叫諱疾忌醫!」
「我哥說,大概意思就是……對著大夫就不用害怕暴露隱私了,因為大夫瞅明白了才能給你瞧有沒有毛病啊!」
「我那天不是跟你說了,大夫是可以看的?瞧你有沒有毛病這可不就是正經事?」
「你們挒了褲子比大小,那就不叫正經事!隨隨便便叫人摸、也不叫正經事!」
一位娃子激動地舉起手:「我覺得長安長樂說的對!我奶就跟我說過,男娃的這個是寶貝!既然是寶貝咋能叫人隨便看、隨便摸?」
「摸壞了看壞了咋整?別人又不會把他的寶貝賠給你?」
「所以我覺得沒啥可比的,每個人的寶貝都不一樣,但每個人都只有這一個寶貝,必須得保護好!」
周老師定定地佇立在娃群後方,反應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個寶貝指的是啥。
他感到哭笑不得,忍不住單獨把段長樂叫出來,又帶到走廊盡頭,輕聲道:「長樂啊,咋體個檢還嘮上這種事了?」
「你們還小……聚在一起講這種話題怕是不太合適啊!」
段長樂仰著腦瓜,坦坦蕩蕩:「為啥還小就不能講?現在不講啥時候講?等到長大再講嗎?」
「等到小鳥長成可以禍害人的大鳥,再講?」
「那就晚了呀,周老師!」
「難道你的爸爸小時候沒有給你講過嗎?周老師?」
周老師沉默了。
不光是沉默了,而且還有點自慚形穢,甚至還有點想逃了。
第441章 擱你跟前,我永遠都只是個弟弟!
放學路上,段長樂又產生了一個新的思考。
他背著書包問段長安:「哥,男的不是只能娶一個媳婦兒嗎?那別的女的朋友呢?」
「就是……娶了媳婦兒,還能跟別的女娃玩兒嗎?」
段長安想想,道:「那你覺得爸要是跟別的阿姨單獨玩兒,單獨處,能行嗎?」
段長樂立刻激動道:「那當然不行!!」
段長安看著他眨麼眨麼眼,像在說:對啊,你自己都這麼說了。
段長樂嘴兒一癟,緩慢地往前走著,心不在焉地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兒,「可我,我想一直能瞅著小毛姐姐,瞅著她過得很好。」
「可要是我娶的媳婦兒不是她,我就沒辦法跟她一起了,我不想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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