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絕望和壓抑之中,戚一厭、軒轅拓和封凜,回到了魔域主城,並帶回來一個極好的消息。
他們找到了冥人的弱點,也找到了淨化冥人的方法。
戚一厭三人那日被孫小筍殺死後,沒過多久又醒了過來,睜眼所望之處一片血紅。
紅色的血肉中鑲嵌著一顆顆白色的卵,他們也是卵中的一員,艱難破殼後仔細探索,立刻意識到這裡就是冥族的大本營。
所有死去的正常人,其魂魄都會被冥人帶到這個類似於蜂巢的地方,把他們塞進卵里儲藏留著以後吃,大部分魂魄都在昏迷,只有他們三個醒了過來。
蜂巢內部是同心圓結構,平台向內還有個浮崖,崖的頂端綴著一個比所有卵大了數倍的卵,正泛著不詳的血光。
他猜,那就是冥人們的核心,只要毀了它,就能結束這令人痛苦的。
他們無法靠近,幽魂一般繞了一
圈,巧妙地繞過了那些看守的冥人,一路顛簸,在路上隨便套了個屍體,這才得以回到魔域。
因世事變遷而格外累心的景鶴年看上去滄桑很多,但他的行動和思維依舊如往常一般靈敏迅速。
聽完他們的敘述後,景鶴年當即派遣出絕大部分人手,按照戚一厭等人提供的線索,到達了仙域從未出現過的一個空島。
遠遠看去,的確與蜂巢無意。
空島外密密麻麻的灰黑色小點圍繞著飛行,察覺景鶴年等人後,瞬間朝他們沖了過來。
但不知道是他們強了,還是這些冥人弱了,和他們交手時,竟十分順利。
本來預計只會剩下三分之一的大軍,竟然只死了十幾個人。
眾人來到空島內部,果然如戚一厭所說,到處都是卵。
戚一厭仰頭望著中間的浮島,眯起眼睛喃喃道:「它,好像更大了。」
景鶴年咳了數聲,咽下口中的腥甜氣息,手持骨鞭,感受著因血契而鼓動的身體,右眼流下一滴眼淚。
「那是小筍。」
群情鼎沸,正在和其他冥人戰鬥的修士們,打了雞血似地加快了破壞冥人卵的速度。
真的不是他們錯覺,在冥人島,這些冥人明顯比他們平時遭遇的要弱很多,而他們一直以來被壓抑的力量,也漸漸回來了。
本來是金丹,被壓成築基的修士,甚至修為一躍千里,隱約有觸碰元嬰的意思。
鏖戰三天三夜,源源不斷產出的冥人有所控制,他們也有機會,去研究那顆被冥人們保護者的,巨大的卵。
景鶴年最先登島,隨後是玄霄宗等人。
遠看時,卵被巨大粗壯的血管纏繞,連接著「蜂巢」血肉的血管搏動著,像是在往裡面輸送營養。
離近了才發現,那青紫色的東西壓根不是血管,而是一棵長在卵上的,畸形的人。
它的身子被整個拉長,胳膊和腿也完全不成比例,極其醜陋的一張臉,緩慢地從他的成人胳膊寬的小腹處長了出來。
它笑著:「呵呵,大人說,你們會來,果然。」
景鶴年骨鞭輕甩,擊打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他不咸不淡地望著它,「你主動給我,還是要我殺了你,自己去取?」
「為什麼戾氣這麼大?」它長長的臉蜿蜒出去,在人群中蛇似的游弋,繞了一圈又轉回景鶴年跟前,噴出一縷青藍色的氣。
在朦朧的氣中,飄忽的聲音穿出來,「人終歸是會死的,你們這幫修士不知好歹,也不想想,就算是今日殺了我們,死了這麼些人的地方,還能同從前一樣嗎?」
「要我說,你們不如就此安眠,沒有伴侶、親朋的世界,僅你們獨活,是不是……」
啪!
【
景鶴年沒耐心聽,一鞭子抽過去,人蛇的身子炸開,血液崩散。
整個巢穴,重重一抖,被他纏繞的繭隱約有開裂的趨勢。
陰冷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人蛇依舊在笑,被抽壞的地方密密麻麻的,長出很多張細小的臉,他們嘴唇張張合合,不知道在說什麼。
「真的要殺我嗎?真的要殺我嗎?真的要殺我嗎……」
「屏息凝氣抱元守一!莫要讓這妖物蠱惑了神志!」
能活到現在的修士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幾乎是在怪物發生的瞬間就採取了相對應的應對措施,在警惕的同時又觀察那粒繭。
繭變得越來越小,那一層層人肉似的膜也由血紅漸漸變白,貼合在繭內逐漸顯出人形的女子身上。
數秒後,繭完全被裡面的那個女子吸收,人蛇也纏在那女子身上,成為了她的一部分。
她睜眼,緩慢地從地面上爬起來,身上臉上都是猙獰的傷口,細細看去,傷口裡又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小人臉。
「殺了、我。」她嗓音極其嘶啞,說話時如同千萬萬隻冤魂一同哭訴,小筍原本晶亮純粹的一雙眼睛,此時空空一片。
血淚還未來得及落地,就被她臉上傷口處的小人臉吸食殆盡。
她極其痛苦,但這痛苦並非源於自身的疼痛,她用力去摳挖自己身上被植入的小人臉,似哭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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