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渚等務實一派自又反駁,少言什麼同胞大義,現在安置、收留這近萬人眾難道不需要花費?全憑你們動動嘴皮子,上下嘴唇一碰就能收留的嗎?這些人從哪兒流離到此處就最該回到哪兒去,哪怕是由建孜都司安置都可。但他們無非是覺得邊關苦寒,不願受罪,想到冀北及順安府富庶之地來享福罷了,豈有此理呢?
蔣墨等提出將人安置在北茂關一帶開墾荒地,提升糧產,錢渚派便反問花費幾何、錢從何來、又該派誰管轄……總之兩方你來我往,辯得不可開交。說到最後,還是沒爭出個所以然來,錢渚依然覺得應當上奏朝廷驅逐流民或原籍安置,蔣墨則堅持地方自行解決。
於是這麼大個難題和矛盾就拋到了寧悠面前,她聽這群人嗡嗡了半晌腦仁直疼,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況且這般大的事總要與趙虓商量著來,便遣散了眾官,回了趙虓那裡。
他這會兒剛浴過一次出來,正坐在榻上,王淮跪在跟前,往他膝蓋和小腿上擦著藥酒。
寧悠見著上前,「承正,我來吧。」
王淮連稱不必:「這藥酒燒手的很,您的手嬌貴,還是養著少沾吧。奴這已經為殿下搓揉了半晌了,也就快完事了。」
趙虓也拉她,「你別忙了,陪我坐會兒。」
寧悠在他旁邊坐下,他手臂便兜過來攬在她腰上。她也又靠他近些,覆上他冰涼的手背,問:「殿下這幾日泡冰浴習慣些了?」
「習慣多了,現在也不覺得刺骨,倒是涼爽佳宜。」
「妾只怕是如醫正說得,往後您若不留意再犯了,還得用這法子。那像現下這大夏天地倒還好,冬天犯了可怎麼辦?而且反倒是冬天易犯呢。」
趙虓說笑,「反正如今我已是與旁人反著了。往後說不準大夏天地裹著被子烤火,大冬天地浸個冰水也都正常。」
「您還是仔細留意,儘量不犯為好。您如今已而立之年了,不比十幾歲二十來歲的時候,可不能再不將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像此前似的,腿上帶著傷,還逞能地非要趟那冰水過河。」
他皺眉不耐煩道:「戰場上的事你就少管,你以為我願意去趟那冰河麼?當時大軍疲乏,又驟降大雪,多少人不願再打了喊著要退,我再不用這辦法激勵鼓舞士氣,這仗還怎麼打下去?」
寧悠被他訓得默然,輕嘆了聲。
趙虓這才懊悔自己話說重了,又湊著去哄,揉揉她:「好好,我知你是關心我,我記著了。往後多愛護著自己,不讓你擔心,好不好?」
寧悠不語。
「好嬌嬌……」趙虓拿胳膊拱她,見她肅著臉不反應,又摟緊她親:「我方才態度不好,說錯話了,您宰相肚裡能撐船,就莫究小人這回過錯了。」
誒喲,這牙倒的酸話喲。他都成了小人了,那這屋裡還有誰敢當小人啊?王淮手上搓著藥酒的動作都是一頓,臉上差點就要繃不住了,還好是硬給忍了下來。
寧悠見王淮險些沒忍住笑,自己也終是噗嗤一聲破了功,「誰敢拿您當小人啊?」
他嘿嘿地樂。
寧悠問他:「今兒胃口好些了沒有?可有什麼想吃的麼?」
「我就陪著你食素吧。」
「那怎麼成?妾為母后和父親誦經食素,已是代替您盡孝道了,您這身體剛剛康復些,正是需要進補的時候,不可跟著妾這樣再虧損了。」
他道:「你操勞喪事,憂心勞力,又守著我忙前忙後地照顧了一個多月。你就不辛苦,不需進補麼?盡孝道修功德,也不能虧了身子吧,你看看你瘦了多少了?這腰上一點肉都捏不起來了,我實是心疼。」
「妾與您不一樣……」
「有何不一樣?」他打斷她,「總之我不管,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你要是準備讓我餓著,素著,那我就陪你一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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