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行道:「我軍如今尚且占據景州以北大部分重城,情況還不至於到最壞的地步。但主力大軍此時間全部署在僉德周圍及景州,如果賊軍由東南經永清、河間、大坪等軍力相對薄弱城池向北進,東面失守,則順安危矣。以臣之見,此時有兩法,一是暫時放棄僉德、景州退還至伏屏、彰化,縮小控制範圍,余出兵力得以應對東南方面,給大王傷勢好轉重新整頓的時間。二是求援借兵補充東面防線,如此景州面臨的壓力則會減輕。」
寧悠當然是不願趙虓和將士們拿命搏出來的戰果就這麼拱手讓人,可借兵?上哪兒借?找誰借?難道找鄔延人麼?
寂行提醒:「齊王死後,其俞山三衛暫交給了魏王代管,也就是說,魏王手中現在不僅握著金鳶三衛兩萬多兵馬,還有俞山三衛的一萬多兵馬。如果他此時出手幫上咱們一把,情勢定然會反轉。如果他懷有別的心思,那王妃就更得拉他下水了。」
魏王趙豹,削藩至今,他是唯一一個倖免的,不僅倖免了,且還過得非常舒坦。沒有理由不相信他是與朝廷達成了什麼合意,或者他心中大概率也打著自己的算籌,坐山觀虎鬥,坐收其利罷了。
對拉攏他寧悠實在沒幾分信心,但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了,無論如何她也要去試試。
她先讓寂行給趙豹寫了一封情真意切的求援信,詳細說明了眼下的境況,請他發兵援助。顯然她是不準備收到令她滿意的答覆的,所以沒等到回信,她就帶著高恕三千人直奔大銘而去。
趙豹得知她來,熱情地將她迎進王府中,好吃好喝招待著,與當年他到順安時寧悠盡心招待他一樣,還給自己美言,說這是「報答皇嫂當年情宜」。
可是幾日過去,每回提起他們被逼舉兵之事,寧悠旁敲側擊透露出此來借兵的目的,他都不接茬,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到這裡,寧悠便摸透了他的心思了。趙虓與朝廷對峙正是難捨難分,形勢如今對他有利,出手幫哪一方不幫哪一方?除非打個兩敗俱傷,否則他定然只會按兵不動的。
她只有不顧臉不顧皮地聲淚俱下哭訴道:「魏王殿下,您當知道,我家殿下自就藩以來,一心恭謹慎微,恪盡職守,不敢越軌分毫。可朝廷讒諂奸邪,無故疑忌,加害莫須有罪名於他。可我家殿下真有這番心思嘛?我死不足惜,但難過殿下躬身善行,卻被污名大奸大惡,心所不甘。起兵至今北方守將多順應歸心,這豈不正是朝廷枉顧天道人倫,早已失去民意嗎?將官們與我家殿下非親非故尚且如此,您與殿下手足至親,為何不肯幫上一把呢?」
她哭得梨花帶雨,嬌美淒楚,趙豹一時間竟也有些心軟了。他這皇嫂的姿容當年就令他驚為天人,如今十來年了,便是她已當了三個孩子的娘,也還是風韻不減。誰對著這張臉不迷糊,誰對著這張臉還能狠的下心呢?
可就因為這個,就叫他出兵搭救?他也不是那色令智昏的昏聵之人,能為一介婦人之言就放棄自己的戰略部署。這不是荒唐麼!
他支支吾吾,好言好語地安慰著,但就是不應她的請求。
寧悠又繼續哭道:「太孫承輔年幼暗弱,無力違抗奸邪,唯有縱容丁泰等做下違反道德仁義,荒唐無賴之事。不畏懼上天,不守祖宗之法,百姓怨怒,百官畏懼,天下如何能不亂?國家如何能不亡?陛下當年東征西討,南攻北伐,萬死一生,百戰勞苦,平定天下,擁有帝業,用綱常禮紀,以傳萬世,怎能朝夕之間被這些賊子敗壞?若不清君側之惡,扶國家於既崩,安定社稷於垂亡,又何以表明您忠孝之心呢?」
這番話搬出陛下來,簡直是將趙豹架在火上烤,還給他扣了頂不起兵清君側就是不忠不孝的帽子下來。趙豹聽得是汗流浹背,直暗暗感慨這女人表面看起來柔弱,實際卻是外柔內剛,不能小覷。難怪他那雄傑英武不可一世的皇兄把她愛成這樣,死心塌地守著她一個,連個側妃都不肯納。
趙豹一時連推辭的話都找不出了,嗯哈這那起來:「這個……兄長如今情況如何啊?」
寧悠心底是急得上頭,冷哼連連,都說了這般多日了,還拿這種毫無營養的話來敷衍她。看來他連推脫都已黔驢技窮了!
但她還是一百個耐心,又向他描述了一番趙虓此刻的兇險處境,越說著越心生焦切,又是再哭起來。
她是真的想起趙虓,情急之下,心一陣剜疼,不再似前面還有作態,這下真真是哭得肝腸寸斷,叫趙豹都有些感同身受了。
他一時也是無措:「哎呀!皇嫂您說您……這……唉!罷了罷了,我派俞山三衛支援三哥總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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