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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逾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帶著人進了家門,正準備借著門外樓道里昏暗的光源去摸牆壁上的中控開關。

下秒,就聽見「砰」的一聲——

那樓道里灑落進來的昏黃燈光,連同他腦海中僅存的最後一絲人性,

被某人乾脆利落的一腳,

統統擋在了門外。

「——」

一片漆黑的室內,也不知道是哪方率先發起攻勢,縈繞在兩人之間的酒香被一把火瞬間點燃。

酒精在腦海中急速揮發,幾乎瞬息便足以吞噬全部心神。

興許是人生第一次被酒精麻痹中樞神經,滴酒未沾的人酩酊大醉。

只有那好飲貪杯的酒鬼還殘存著半分神智,盡力在每一個熾熱親吻落下時暫避鋒芒。

「......」

祁逾只覺得自己的記憶中出現了一大段空白。

意識再恢復過來,眼前的情況就已經到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地步。

借著自臥室窗外灑落進來的半分皎白月光,他終於看清了這場瑰麗綺遇的造夢者。

又在她宛若神女蒙塵的眸光中驚覺,

原來這場綺夢,並非只有自己一人深陷其中。

「江綺遇......」

他叫她的名字,分明有些生疏,

卻又仿佛已經在某個時空用靈魂作墨,反覆描摹拓寫了千千萬萬遍。

「嗯?」

聽見他喑啞到幾乎不成調子的嗓音,江綺遇才恍然回神。

又在那張臉傾身壓來時下意識捂住嘴。

「——」

這是一個相較於現在的狀況來說純情到不像話的吻。

帶著他的迷茫與悸動,既輕又重地落在她手背上。

下一刻,同樣的輕吻落在肩頭。

男人嗓音沙啞晦澀,還是先念她的名字:

「江綺遇,你身上好燙。」

「唔——」

江綺遇一隻手還捂著嘴不敢鬆懈,另一隻手則開始在溝壑平整的田埂上撒歡。

乍一聽這話也沒過腦子,反口回了句:

「你36度5我36度5,加一塊63度,能不燙嗎?」

「......」

男人動作頓了頓,即使在這一觸即發的瞬間,還能用實際行動糾正她:

「是73度。」

「——」

「......」

靈魂與靈魂契合,虔誠同褻瀆勾纏。

這是一場持久的,沒有勝負的戰爭。

最終,逃兵重返戰場,叛者繳械歸降。

——

「......」

江綺遇一晚上睡了醒醒了睡,連在不熟悉的地方睡覺會變奇行種的習慣都改了。

直到意識最後一次陷入黑暗,再睜眼,就已是天光大亮。

她先是眯著眼睛適應了幾秒那過於強烈的陽光。

隨著記憶逐漸回籠,雙眼陡然睜大!

「!!!」

「騰」地一下從床上跳了起來,她站都沒站住,又十分絲滑地「撲通」一下正面趴了下去。

「嘶——」

努力掙扎著爬起來,江綺遇打眼就看見了床頭上擺放著疊得跟豆腐塊似的衣服。

似乎是新買的,連內標都還帶著。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尺碼合適的女士純棉家居服,這才後知後覺地扶額嘆息。

「......」

常言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

這點b酒,終究還是喝出事了。

不過她也沒來得及多想,光速換好衣服,拿著電量耗儘自動關機的手機就逃也似的奪門而出。

江綺遇這人冒失又粗心,更別提是在宿醉之後。

離開的匆忙,自然沒有看見餐桌上被人精心調整過角度擺放的早餐,

以及那張看似隨意,實則寫廢了十幾張的便籤條。

——

而與此同時,祁氏分部頂層視野最好的平層辦公室內。

沈馳逸和池故淵兩人,卻在剛剛聽到了此生最大的笑話。

「你說你遇到了什麼問題?!」

「你小子老鐵樹開花了?!」

「......」

祁逾原本就心中鬱結,看這兩人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就更煩了。

立刻後悔自己病急亂投醫,擰著眉沖兩人吐出一個字:

「滾。」

說完就要去按內線電話叫保安科把他們倆拖出去。

見他不像是開玩笑,沈馳逸突然捕捉到了什麼,眼神亮了亮:

「別別,你說你想問什麼感情問題,不相信我你還不相信老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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