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飛語帶責怪，但更多的是關心。

她也知道，肯定是因為擔心她才來的。

心裡是熱乎乎的。沒白惦記他們。

又補一句，「你胳膊沒好呢，別干力氣活，別抻著了。」

把兩桿槍遞給王斌，

「你還是幫我拿著槍吧，這個不能離身。

人多手雜，別讓別人碰。」

齊飛飛拿出短劍，開始剝狼皮。

回頭看看，王斌看的挺認真，就沒再說啥。

大紅也緊跟著王斌奔過來了。

看見大隊長好好的站著，不知是哭還是笑，咧著嘴樂，眼裡卻有淚花。

他很想抱抱老爸，又不好意思。

激動的心情不知道如何表達。

兩腳搓動，有點兒激動，又有點兒害羞。

「爸，你沒事兒吧？沒受傷吧？」

大隊長，「我沒事兒，沒受傷。家裡都好吧？」

自己兩天晚上沒回去，老太婆著急了吧？

大紅，「家裡都挺好的，就是有點兒擔心你，我媽嗓子說不出話了。」

大隊長，看，看，我就知道那老太婆要著急。

「趕緊幹活去吧，早弄完，早點回去。」

省著家裡人惦記。

鄭小全帶著大家把狼都殺死，很快也到了大隊長這裡。

大隊長，「這次遇到了野豬群，打的多。

還有狼，抬怕是抬不回去了。

你帶著大家做幾個簡易的爬犁，儘量把野豬和狼都拉回去。

大家看見這一地的獵物，都興奮不已。

啥疲勞，啥困意，啥飢餓都忘了。

齊齊往樹林裡跑，好在斧子帶的夠多，七扯咔嚓的砍起樹來。

人多，會剝狼皮的卻沒有。

不砍樹的，就幫忙把狼拖過來，開膛，去內臟。

大紅跑去幹活，又跑回來，

「爸，我媽給你帶的乾糧。」

大隊長正發燒，暈暈乎乎，直打冷戰，倒沒覺得餓。

看見老伴兒帶的乾糧，才想起來，大家都沒吃飯呢。

「大紅，你帶兩個人去弄些乾柴來，大家都餓了，燒火烤點兒肉吃。吃飽了再干。」

大紅應了一聲，招呼兩個抬狼肉的跟他進山。

高愛國看齊飛飛在剝狼皮，王斌背著槍，站在旁邊，他湊了過來。

對王斌說，「我幫你拿著槍，你去忙去吧！」

說著伸手來拿槍。

王斌瞅瞅他，沒搭理，往旁邊躲了躲，繼續看齊飛飛幹活。

高愛國，「同志，我說我幫你拿著，人家都去幹活，你不用去嗎？」

大隊長本來難受，不想說話，可這孩子真是……

「高愛國，你不用管他，他今天的任務就是看好那兩桿槍。」

高愛國，「我幫你看著，讓他干別的去吧。」

老擱這兒盯著齊飛飛。

大隊長，高書記是怎麼生出這麼個兒子的？

聽不懂人語嗎？

「你去幫大紅撿乾柴去吧，一會兒咱們好吃肉。」

高愛國，這大隊長就是跟他作對。

前天把他支走了，今天又想把自己支開？

「我第一次見人扒狼皮，我學學，以後遇到了，我好也會，免得都得齊知青一個人干。太辛苦了！」

大隊長，遇到就怕你沒有命剝皮了！

他累了，他不想說話了。

抱著腿，把頭擱在膝蓋上，眯眼歇會兒。

齊飛飛當高愛國是空氣，頭都沒抬一下，專心幹活。

高愛國就直勾勾看著齊飛飛，這手可太靈活了。

比那些大姑娘繡花還快。

也比那些大姑娘的手白，還細發。

大紅幾個人很快撿了幾大扛乾柴回來。

架起了火堆。

幾個人去扒了一頭半大野豬的皮，把五花肉和一個前槽卸了下來。

幾個人拿刀切，可平時的刀，也沒多鋒利，鋸啦半天也切不下來。

齊飛飛拿著短劍過去，唰唰唰，幫他們切成薄片。

高愛國看著，發出驚呼的讚嘆聲。

「哇哦！齊飛飛，你太牛逼了！你這啥刀啊？這麼快？

你在哪裡買的？明天我也讓我爸給我買一把。」

等齊飛飛切完，他就想伸手拿過來看看。

「齊飛飛，你這刀挺別致的，給我看看。」

齊飛飛躲開他，回去繼續剝狼皮。

高愛國今天幾次三番沒面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齊飛飛，我就看看，又不要你的，至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