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廚房給他煮了大米飯，爆炒鹿肉，青椒炒肉片，搶拌土豆絲，油炸小河蝦，西紅柿雞蛋湯。

霍盛洗完澡出來，來幫齊飛飛煮飯。

鬍子剃了，頭髮披散著，跟山頂洞人一樣。

進來自然而然的去燒火。

齊飛飛在切土豆絲，幾乎每一根都是一樣的粗細。

「這次去，受了很多苦吧？」

霍盛，「還好。」一切困苦輕飄飄兩個字帶過。

齊飛飛見他不想說，也不追問。

「改天買個推子，我給你理理髮吧？」

霍盛仰頭看她，「好。」

齊飛飛炒菜，霍盛幫她燒火。

蒸騰的霧氣彌散開來，模糊了她的眉眼，霍盛的目光不時飄向她，看見她，就無比的心安。

很快飯就好了。

齊飛飛又拿出了一瓶茅台酒，給霍盛倒了一杯。

「喝杯酒，解解乏。」

給自己也倒了一杯，今天高興。

「你爸他們還好吧？」

應該是找到了，安頓好了，才回來的。

霍盛，「嗯，還行。」

北大荒實在大，從一個連隊走到另一個連隊，一走就是七八天，十來天，找了兩個多月才找到他們。

剛找到他們的時候，他爸當年打仗留下的舊傷復發了，走路都困難，又擔心不能動的霍盛，整天愁苦不已。

阿姨整天動不動就掉眼淚，弟弟妹妹一時適應不了艱苦的生活，更是淒悽慘慘的。

每天都有人看著他們，自己很難靠近。

自己一直像野人一樣生活在野外。

好在以前是當過兵，受過訓。有野外生活經驗。

初春的北大荒，依然是寒冷刺骨的。

好在有齊飛飛給帶的狼皮褥子。自己又在山裡搭了一個窩棚，好不容易挨過了那段日子。

每天去山上打獵，弄到兔子，野雞啥的，就把肉烤熟了，等晚上，偷偷潛過去，把東西丟進他們住的破帳篷。

幾次差點兒被人發現。

直到一個多月以後，才找到機會跟霍軍說上話，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他們。也得知了他們具體的情況。

父親知道自己身體好了，心情也好了很多。自己又時不時的給他們送一些野味兒，山上采的草藥。身體慢慢好起來。

在這期間還遇到了兩次黑熊，死裡逃生。

他把熊肉切成一條一條，好在是春天，天氣冷，風又大，很快就風乾了。他把它們都儲存了起來。

後來把藏肉的地方告訴了霍軍。

自己這才回來，他還記得自己答應齊飛飛幫她養兔子呢。

「你的兔子怎麼安排了？」

齊飛飛，「暫時放去了後山。」

霍盛，「回來我就不走了，我去給你養兔子吧。」

齊飛飛，「深山裡也不安全，容易被發現，我有一次去深山裡打獵，遇到了機械廠的人也去打獵。我打算還是跟大隊長講講，明年建個養殖場。」

霍盛，「那你不是沒錢掙了？」

齊飛飛，「現在在國內掙啥錢都不容易。我現在也不缺錢，算給老鄉謀個福利吧！就當做善事了。」

霍盛有點兒失落，他能給她做什麼呢？

齊飛飛看見他有些落寞的眼神，跟他碰了一下杯子，一口乾了。

「為你平安歸來。」

霍盛也一口乾了！

回到她身邊就好，以後有都是機會。

齊飛飛，「你有沒有想過出國？」

霍盛搖搖頭。

齊飛飛，「國外是可以有私人企業的，要不等有時間，我送你去香港吧？你就可以有施展才幹的機會了。」

等文革過去，還要好多年，不能一直躲躲藏藏的過日子。人一生能有幾個十年。

以後改革開放了，以外資企業回國，路還更好走。

霍盛從來沒想過，他媽媽在國外，他也從來沒想過去找她。

確實對於自己現在的情況，出國更好，可他捨不得齊飛飛。

齊飛飛，「你可以想想。」

霍盛期望的看著她，「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