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殿下,属下认为……”
封凛抬头紧盯着扶着屏风的沈狩月,手放在身前,随时准备着接住她,嘴上却是恭顺的说着自己的看法。
但这话刚说到一半,就被沈狩月打断。
“不对,阿钰不通水性,这些年一直未曾改变。”
沈狩月的思维因这个消息有些混乱,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慢慢的捋顺。
“现在清灵池中没有他的身影,而清灵池又与信河相连,信河水流湍急,下游汇入横江。也就是说,现在的情况是……”
沈狩月的脸色惨白,眼神一点点的黯淡了下去,她捂住自己的嘴,嘴中传来的是腥甜的味道。
她不再说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封凛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却还是固执的接着说出了沈狩月的推测。
他想要安慰些什么,却在看见沈狩月的神色之后又咽了回去。
“找!顺着水流找!
即使是尸体,也得带回本殿的身边。
只要没有找到尸体,阿钰他就没有死!
即使死了,他也该陪着我,永远与我在一起。”
沈狩月神色偏执,声音回荡在空阔的寝宫,阴冷又纠缠。
沈狩月从来不是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放弃一切作为的人。
她收好自己的脆弱,昂起头,是平常的骄傲与嚣张。
只动作还有些迟滞,眼神没有落点,在空中徘徊着无所依。
他是终结你命运的刽子手。
你要讨好他,用你的权利为他铺路。
只有这样,才能改变你的命运。
沈狩月的脑海中闪现出梦中人曾经说过的话。
终结吗?
我知道现在该做什么了——
在被既定的未来碾碎前。
目光定格在床幔上,她拿起茶盏润了润喉。
“哐当”一声,茶盏落桌,她的身影也随之不见,寝殿只留下她的余音。
“传令下去,将时韶白带上来,本殿亲自审问。”
她的身后,有眼神如蛇般痴缠着她的影子,直到彻底看不见也久久未收回。
一道道如鼓点般响彻在耳畔,心脏在疯狂地跳动,耳边全是落地的脆响。
是了,是了,就是这样,就是这样,这才是她的样子。
封凛捡起地上的碎瓷片,仔仔细细的擦拭抚摸着,将所有的瓷片收起后才消失不见。
黑暗里,有谁被狠狠地扯住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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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破布娃娃般被拖着、拽着,在肮脏的地上蜿蜒而过。
“滴答”,“滴答”……
是滴下的水,还是掉落的血?
“救我,救我!”
“时韶白,救救我……”
沉睡不愿醒的梦境中,呼喊声越来越大,直至铺满了所有空间。
逐渐剧烈的呼吸,像溺水前的人最后的挣扎。
呼吸越来越急促,彻底窒息前,眼皮猛然睁开。
时韶白醒了。
眼前模糊一片,倒映在眼中的尽是诡谲扭曲夹杂在一起的多重影子。
时韶白使劲摇了摇头,紧闭着双眼,想将这混乱奇怪的重影扔出去。
“时韶白?”
他迷茫的睁开眼,一张美艳嚣张的脸占据了所有的视线,如太阳般驱赶了一切诡谲与扭曲。
世界仿佛静止在这一刻。
他的眼光只注视着她,好像他还是当年刚入长京城时被繁华震惊的愣头青。
冰冷的水当头泼下,发丝弯弯曲曲的在他的衣襟上尽情伸展,缠绕着他的身体,如同此时沈狩月看他的目光般冷漠又黏稠。
“状元郎,别来无恙啊。”
他有些呆愣的看着眼前美艳的脸挤出一个轻慢的笑容,在与他打招呼的瞬间又招手让人往他的身上泼下一桶水。
时韶白的脑子终于从噩梦中清醒,再次开始转动。
他想起来了这张艳如牡丹般的脸的主人,他曾见过不止一次,也在昨晚与她结下了难解的恩怨。
“长公主殿下金安……”
时韶白恢复了一贯的清冷,沉稳的请安,好像身处的不是监牢,而是待客的茶亭。
他的面色只在刚醒来时改变,在恢复意识后便是平静无波,如无垠广阔的海洋般。
尽管他身上的红罗袍破碎不堪,可身姿仍然是如竹般挺拔。
甚至这牢笼与伤痕,也成了他的陪衬。
这就是为话本所钟爱的男主?
这就是掌握我的命运的控制者?
即使在最破败的监牢也让人觉得他不应该在这里。
好想……
好想……
撕碎他!
沈狩月咬着下唇,露出个有些扭曲的笑容,笑得眉眼弯弯。
下一秒,她收回了所有的表情,只略微斜了眼狱卒,一道鞭痕便出现在了本就破碎的衣衫上。
“咳!”
一声闷哼,时韶白的身体稍微前倾了些。
没有沈狩月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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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不敢停下。
一道道鞭痕出现,如同活物般争先恐后的抢占这具清癯的身体。
时韶白深深浅浅的呼气,成了这座监牢中唯一的声响。
不够,不够,还不够!
几番鞭打和身体的折磨,沈狩月不觉得痛快,心里更加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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