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会活动室，下午四点。

琚映棠一脚踹开半掩的门，手里攥着被揉皱的违纪通知单，眼神凶得像要杀人。

"蔡衔青！你他妈——"

话音戛然而止。

活动室里只有蔡衔青一个人，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腕骨线条清晰。他面前摊开一张全开素描纸，旁边摆着整套马克笔——全是琚映棠平时舍不得买的高级货。

"迟到了十七分钟。"蔡衔青头也不抬，钢笔尖在纪律本上轻轻一点，"校规第22条，无故缺席集体活动，扣德育分5分。"

"谁说我无故？"琚映棠把书包砸在桌上，"老子是被你坑来的！"

蔡衔青终于抬眼，镜片后的目光慢条斯理地扫过琚映棠泛红的耳尖："海报主题是校园安全，给你两个选择。"

他竖起修长的手指：

"一，画我提供的样稿。"

"二，我给你当人体模特。"

琚映棠的铅笔"啪"地断成两截。

"……样稿呢？"

蔡衔青从文件夹抽出一张纸。

琚映棠只看了一眼就炸了："这他妈是安全教育还是婚庆海报？！"

纸上用花体字写着「校园安全·与你同行」，背景是一对手牵手的简笔画小人——一个戴眼镜，一个头发炸毛。

"我认为很贴切。"蔡衔青推了推眼镜，"毕竟你现在是我的重点监管对象。"

"我选二！"琚映棠咬牙切齿，"模特就模特，但你要是敢动一下——"

"放心。"蔡衔青解开第一颗衬衫纽扣，"我很专业。"

窗外的夕阳突然变得刺眼起来。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琚映棠的视线却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蔡衔青的锁骨。

"头再低一点。"他粗声粗气地说。

蔡衔青配合地微微颔首，喉结的阴影投在颈侧，像一道未完成的素描线。

"手……手放桌上。"

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桌面，袖扣折射出一道细碎的光，正好落在琚映棠的素描本上。

“妈的，这光怎么这么碍事……”

他烦躁地去擦，却把蔡衔青的衣领线条画重了。橡皮蹭过纸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紧张？"蔡衔青突然问。

"放屁！"琚映棠的笔尖戳破了纸，"老子画过的人体比你见过的都多！"

"是吗？"蔡衔青轻笑，"那为什么一直避开我的眼睛？"

画室里安静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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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铅笔越来越急促的摩擦声。

"……画完了。"

琚映棠扔下笔，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

蔡衔青走到他身后，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让我看看。"

画纸上，本该严肃的学生会长被画成了慵懒靠在椅背上的模样，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被解开了，锁骨上还多了一颗小痣——那是琚映棠无数次偷瞄后才确认的细节。

"形准不错。"蔡衔青的指尖划过纸面，"但这里……"

他突然握住琚映棠的手，带着他在画上添了几笔。

原本空白的地方，多了一个蹲在角落涂鸦的炸毛小人。

"构图平衡。"蔡衔青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说呢？"

琚映棠猛地抽回手："……老子要重画！"

当晚，学生会监控室。

沈观棋看着蔡衔青把今天的素描扫描进电脑，文件夹命名《琚映棠绘画行为分析·第二阶段》。

"你故意的吧？"沈观棋指指屏幕，"纽扣解到第三颗，袖口挽起的角度，连光照都是计算好的。"

蔡衔青点击放大画作角落的涂鸦小人："他的潜意识很诚实。"

桌面上，三年前的开学典礼照片和今天的素描并列摆放。

同样的角度，同样的光影。

唯一不同的是，当年的琚映棠在扉页写「想成为温柔的人」，而今天的画纸角落，多了一个小小的、被反复涂改的爱心。

周烈屿翘着二郎腿坐在画室窗台上，手里晃着琚映棠的素描本。

"琚哥，你这本子不对劲啊。"

"又怎么了？"琚映棠头也不抬，正暴躁地用橡皮擦着昨晚画的蔡衔青——那张画的眼睛部分又被他不小心描重了。

"第18页。"周烈屿哗啦啦翻到特定位置，"你什么时候画过这个？"

琚映棠一把抢过本子，瞳孔地震。

原本该是蔡衔青速写的地方，现在贴着一张《校园情侣活动申请表》，已经填好了双方姓名学号，甚至盖了学生会公章。最离谱的是，"自愿参加"栏还有他醉酒般的签名笔迹。

"这他妈不是我写的！"

"哦？"周烈屿掏出手机，"那这张照片里，昨晚十点在学生会办公室签字的难道是鬼？"

照片上，琚映棠正趴在蔡衔青的办公桌上昏昏欲睡，手里攥着钢笔，而蔡衔青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撑着桌面，另一只手——

正轻轻捏着琚映棠的后颈。

"他给我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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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琚映棠耳朵红得滴血，"昨晚那瓶矿泉水绝对有问题！"

"醒醒，你喝的是草莓牛奶。"周烈屿指了指照片角落的包装盒，"还是你最喜欢的明治牌子。"

琚映棠僵在原地。

他突然想起昨晚蔡衔青递给他牛奶时说的话："画了一天，补充点糖分。"

——那家伙连他作画后的血糖波动都计算在内。

"我要杀了蔡衔青。"琚映棠抓起申请表就要撕。

"劝你别。"周烈屿晃了晃手机，"会长说你要是毁了这张，他就把监控视频发校园网。"

"什么监控视频？"

"比如......"周烈屿点开某个文件，"某人在画室边画会长边咬笔帽什么的。"

屏幕上，琚映棠正无意识用虎牙磨着铅笔尾端，眼睛死死盯着画纸上蔡衔青的喉结。

当琚映棠踹开学生会办公室门时，蔡衔青正在给那份荒唐的申请表塑封。

"解释！"琚映棠一巴掌拍在桌上。

蔡衔青抬头，金丝眼镜链轻轻晃动："根据《校园文化活动管理条例》第7条，校级活动参与者可加综合素质分5分。"

"谁要参加这种鬼活动！"

"昨晚你签字的视频时长2分37秒。"蔡衔青打开电脑，"其中第1分15秒，你明确说了''好''。"

屏幕里的琚映棠困得东倒西歪，含糊地"嗯"了一声。

蔡衔青按下暂停："法律上，这算有效同意。"

"你——"

"活动内容很简单。"蔡衔青抽出一张流程表，"情侣默契问答、双人速写比赛、还有......"

他的指尖在最后一行轻轻一敲：

"草莓牛奶喂食挑战。"

深夜的监控室，沈观棋看着蔡衔青调出十八个不同角度的录像。

"你连他咬笔帽的习惯都算计进去了？"

蔡衔青放大画室监控："笔帽压力值达到300g时，他会无意识舔嘴唇。"

屏幕上跳出数据分析图：

画蔡衔青眼睛时咬笔力度：280g

画到锁骨时：320g

笔帽上的齿痕深度与心动指数呈正相关

沈观棋沉默片刻："需要我提醒你这是变态行为吗？"

蔡衔青关掉监控，从抽屉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整齐码着三十七个草莓牛奶瓶盖，每个背面都标注着日期和一句话。

最新那个写着：

「今天咬笔帽的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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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减少了，可能开始习惯我的存在。」

【论坛热帖：会长和校霸的申请表是真的吗？！】

楼主：@吃瓜第一线

时间：凌晨1:23

内容：

姐妹们！！！刚刚在学生会垃圾桶捡到惊天大瓜！！！[图片][图片]

这他妈是《校园情侣活动申请表》？？？申请人：蔡衔青/琚映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