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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成績除外。」莊意泓添了句,「今年他們班有兩個拿下國獎的,他是其中之一。」

蔣鷙往下劃拉資料頁,戚緲的信息羅列分明,明面看確實不見可疑之處,對比他先前自行查過的出入不大。

可莊意泓不知企業盡調都是他信得過的手下在辦,唯獨戚緲這邊是他罕有地親力親為,而難得出山,恰好就讓他掘出蹊蹺。

戚緲的家庭背景比誰都簡略,13歲時被紀家領養,原生雙親不詳,蔣鷙動了點資源,都暫時沒能填補戚緲被領養前那十三年的空白。

文檔滑到底部,平板背面隱隱發燙,蔣鷙關掉屏幕,眺向遠處的教學樓歇了會眼球。

打轉方向盤離開時經過戚緲的停車位,那台灰色的吉利還停在原地,主駕駛上空無一人,蔣鷙降下一線窗縫,把剛才丟開的煙盒夠回手裡。

那之後紀明越守信又約了他兩次,想補回上次承諾的飯局,但都被蔣鷙推脫了。

實在不是蔣鷙故意為之,不巧一次他受邀出席在港島舉辦的金融峰會,順便多待了兩天跟定居九龍的故交嘆嘆早茶,另一次則剛從國外飛回落地,航站樓外暖陽高掛,但蔣鷙興致相反,只說舟車勞頓,下次一定。

在機場返程途經執銳總部,蔣鷙打算上去瞧一眼,結果方若竹正好來電,說五分鐘前結束了在行槳旗下工廠的生產線參觀,紀總請調研團隊的人吃個便飯。

「順路就過來吧,Falcon。」方若竹壓低嗓音,「哎,談正事我在行,拉閒散悶還是得撬動你一下。」

估計那邊紀明越跟執銳調研團隊的人還未分頭,背景里傳來對方的聲音:「方小姐,您幫忙勸勸蔣生,我弟弟就愛聽他說話,能學東西。」

「哥!」紀望秋惱羞成怒,「你別給我亂立什麼單相思智性戀人設!」

幾把笑聲揉雜,經電流傳入蔣鷙耳中,很近,但難分辨誰是誰。

蔣鷙憑窗望出去,下個路口就是執銳總部所在的金融大廈,這個角度能看見冬日高懸在玻璃幕牆上,亮得晃眼。

「那有勞紀總幫我留個位。」蔣鷙說,「不用等,餓了你們先動筷。」

掛線後蔣鷙讓司機在前方改道,四十分鐘左右便抵達飯店,紀明越見了他就離座上前跟他握手,又讓一旁的紀望秋向他問好,蔣鷙在空中陸地輾轉十幾個小時,眼底其實收著倦意,所以回應時顯得惜字如金,僅用提起的些微笑容稀釋冷淡。

然而落座後掠一圈圓桌周圍的人,除了紀家兩兄弟就是平日眼熟的團隊人員,蔣鷙自感那絲乏意快要收不住了。

這家飯店主打重色重火功的徽菜,沒成想第一道先上了特色有別的原盅椰子飯,紀明越說:「蔣生品嘗下沙威的黃金椰和海南的口感有沒有差別。」

蔣鷙吃過機餐,這會兒並不餓,但他不動的話周圍的人也不妄動,於是他捻起調羹勾了塊椰肉:「聽說那邊政府對他們的國寶級品種限制出口。」

紀明越不置可否:「稍微花了點渠道,蔣生今天肯賞臉就值了。」

沙威原產的椰子嫩滑甘甜,但蔣鷙不如上次開胃,嘴倒是沒閒,桌上話題從菜色品評到名煙佳釀,從時事政策到感情生活,他都參與一兩句,當然椰盅也只碰過兩三匙。

飯店門口臨別時,方若竹笑著摸了摸紀望秋已經掉色成淺金的頭髮,說:「弟弟,我老覺得你眼熟呢。」

「不老呀姐姐,你看著好年輕的。」紀望秋慣會哄人,哄完又做驚恐狀,「您別嚇我,我在外面應該沒幹什麼壞事吧。」

那廂玩笑其樂融融,這邊蔣鷙給紀明越道了句「多謝款待」就先行離開,紀明越鑒貌辨色,瞧得出他可能因倦怠而意興闌珊,所以開局到尾聲都半句沒往公事上扯。

飯店一樓背面是打通的非露天車庫,場地面積不大,蔣鷙揣著司機留給門童的車匙找自己的車子,還未走到相應分區號,他的腳步驀地一停,撩眼看向側前方的吉利銀河。

遮天蔽日的有限空間,室外高掛的朝陽跌落成地底微弱的白熾照明,又剎那失火引燃低谷的興致。

銀河之中有團抱著方向盤發呆的人影,似乎察覺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懶散偏過臉來,相隔數米對上蔣鷙類似審視的眼神,他一下子彈離方向盤,後背緊貼座椅端正地坐在主駕上,極易讓人聯想到讀書時代開小差被抓包的學生。

明明本身沒做錯什麼。

車庫入口響起腳步聲,紀明越剛和調研隊的人分別,看到蔣鷙有些驚訝:「蔣生,還沒走?」

「正想回頭找你。」蔣鷙回過身,面上的倦乏一掃而光,「吃飯的時候聽紀總的口吻,應該也是名資深茄客,聽說炊金閣的雪茄俱樂部這個月18號晚六點開業,好有意頭的數字,紀總有沒有興趣陪我解個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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