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當真態度冷淡,絲毫沒有問及與朕相關的事情?」
隨即心頭又湧出一分怒火:瞧著樣子,她是一點兒都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處!
「昭儀表面上是這樣的。」福如海忍不住甩了下拂塵,同尉鳴鶴仔細講起沈知姁露出的「破綻」。
比如那一聲情難自禁的「阿鶴」,又比如剛開始險些摔跤的急促腳步。
尉鳴鶴心一軟,繃緊的臉上隱約露出個笑。
他就知道,不論何種境況,阿姁永遠都念著他。
福如海覷著龍顏,補充道:「陛下且想那檐下的絹花,就知道昭儀娘娘有些知錯了。」
聖駕回到了昭陽殿。
尉鳴鶴舒展眉頭下了鑾駕,心情頗好地對福如海吩咐:「沈昭儀既無胃口,又咳嗽頻繁,就讓殿中省將貢梨與貢冰糖送去瑤池殿,好做冰糖雪梨盅。」
福如海認真應下,想了想,又小步貼上去,將瑤池殿宮人懶怠之狀和份例陳舊一一道來。
「等她病好了,再叫殿中省……」尉鳴鶴眸光一厲,準備提點一下殿中省,再叫總管給換一批忠心機靈的宮人。
話到嘴邊,卻倏然散了:「罷了,你明日派個徒弟,去瑤池殿送立冬的賞賜。」
殿中省的總管若是聰明,明日就該去瑤池殿親自謝罪,再將份例補上。
「是,奴才記住了。」福如海暗中嘆道:看來陛下只是心軟了一些,但對沈昭儀尚有疙瘩。日後如何,就看沈昭儀病好後如何請罪了……
可請罪也是一門學門,沈昭儀大約是弄不懂的。
要是一個搞不好,連陛下的心軟都要折騰沒……
嘆完這一句,福如海給尉鳴鶴送上茶,趁著空閒時間,將自己收的兩名徒弟喚來。
一個叫金侯,機靈過人,因引奉白果香,在尉鳴鶴、殿中省、韋容華處都頗得臉面。
一個叫元子,憨厚有福,天生鼻子靈,論起從前和出身,與沈昭儀、陛下頗有緣分。
他用一雙老而不濁的眼睛盯著兩人,如古井一樣深不可測:「明兒這差事,你們誰想去?」
*
翌日,沈知姁醒得頗早,起身時覺得渾身舒服了不少。
蕪荑帶著青葙和箬蘭進來伺候洗漱與更衣。
趁著貼身理衣裳的功夫,蕪荑耳語道:「娘娘果然慧眼識人,這兩個丫頭是老實做事的,還沒什麼心眼兒。」
隨後又笑:「您是沒瞧見,白青和茯苓早上起來,聽到福公公昨夜來過,面上那是一個比一個精彩,那些個偷懶的宮人們,臉都變得慘白了。」
她眼底帶了點希冀:「娘娘,您說今兒福公公還會不會來……」
就像從前那樣,陛下常常派福如海來送賞賜,或者讓他代替白青敲打一下瑤池殿的宮人。
沈知姁一頓,看了青葙與箬蘭。
兩人不但老實,而且識趣,見主子和大宮女耳語,立刻退到門邊。感受到目光之後,她們便退出了內室,順帶將門關得嚴嚴實實的。
「我昨日就想同你好生談一談,只是沒找到機會。」沈知姁拉了蕪荑坐下:「我先問你,你昨日去領份例,用的時間不短,可是受了旁人刁難?」
蕪荑面上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沈知姁的話,沒有和以前一樣隱瞞,而是如實道來:「昨個兒各宮,惟有韋容華親自來領了份例,在嘴上擠兌了奴婢幾句。慕容婕妤身邊的黃鸝在旁邊看熱鬧,時不時附和兩句。」
「倒是藍容華宮裡的紫薇姑娘,幫著奴婢說了兩句話。」
「原是這樣。」沈知姁聞言有些怔愣。
前世到最後,能願意同她說上兩句話的,只有藍嵐。對方後來掌著宮權,對她頗為照顧。
想了一瞬,沈知姁的思緒就極快地轉回來,對蕪荑細細談了往後瑤池殿的打算。
內容包括但不限於警惕白青與茯苓,留意心懷不軌的宮人,提拔可用的人才,疏通殿中省、尚宮局等處的關係。
蕪荑認真聽了,覺得可行,心中不免湧起「主子成長了」的欣慰感,卻又心疼沈知姁病還沒好,就想著這些:「娘娘的打算可行,可也不必這樣勞累,等您實行了權宜之計,陛下便會像先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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