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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蕪荑緩和了焦急之色,她才輕笑回道:「你放心,我不會站多久——等看到鑾駕,我就立刻回內室。」

「蕪荑,不要關心則亂,想想我說要拿屏風時,你說了什麼?」

「欲擒故縱」四字在蕪荑心中浮現。

蕪荑霎那間就定了心:往常聖駕來臨,都是妃嬪提前候在宮門口等待,娘娘這便是要反其道而行之,只留個影兒給皇帝,叫他看了心癢。

見沈知姁與蕪荑說完了話,原先退後的青葙重新上前兩步,將打探來的消息說完:「奴婢姐姐說,下午時分,韋容華與藍容華都去了御獸司一趟,兩位主兒撞在了一塊兒,韋容華單方面起了幾句口角。」

「藍容華抱了一隻三月大的簡州貓兒,韋容華倒是定了一隻斯波貓兒……還說,最好是鴛鴦瞳的。」

話落,蕪荑眼中閃過幾分詫異:韋容華這是要養個牛乳團翻版,好來爭寵?

可此貓兒非彼貓兒,韋容華爭到最後,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確實是韋寶珠能想出來的主意,估計慕容燕這幾日也煩了她,才由著她去。」沈知姁不過一笑,旋即就神色認真地望向青葙:「你的姐姐很厲害,消息很靈通。」

「姐姐比奴婢厲害許多,是在尚宮身邊做事的,知道的自然也多。」提起姐姐,青葙面上有掩不住的驕傲。

「辛苦了。」沈知姁看著青葙眼角些微的紅,若有所思:「箬蘭說你愛甜,就留了一碟子桂花蜜藕給你,記得熱一熱再吃。」

青葙趕緊行禮謝恩,告退後的腳步少了一分沉悶。

「你今晚睡前去問問青葙,問她家中是否出事,若要支取銀錢,只管說出來。」沈知姁手頭並不差銀錢,而銀錢又是鞏固人心最快速有效的手段:「今晚過後,瑤池殿會平靜一段日子,你與元子悄悄聯繫一回,了解一下青葙、箬蘭、白苓與連翹的家人。」

有的時候,宮人背叛並非是因其本身不忠,而是家人的性命被他人攥在手中。

沈知姁決心先提拔這四人,就不能留下隱患。

蕪荑也知這四人是可用的,當下就慎重點頭。

隨後她看了眼後殿茯苓屋子中的亮光,對沈知姁輕嘆:「娘娘說得不錯,這兩日茯苓困於絹花,不曾插手殿中事務,加上娘娘懲處的震懾,宮人們都變得老實起來。」

「不像從前茯苓管事時,一不留神就有宮人偷懶吵嘴、閒話拖磨。」

蕪荑原只當是茯苓性子寬和,兼之宮人年紀輕、難免活潑的緣故。

如今看來,當真是一陣心寒與後怕:若娘娘看不清茯苓的真面目,那她們瑤池殿,從內里就站不穩腳跟了!

正說著,轉角處轉過明黃的鑾駕。

門口吩咐過的小岑子暗中比了個手勢,表示聖駕即將到瑤池殿。

沈知姁走到廊下,淺粉色束腰裙在燈燭下泛著淡淡的流光。

她半挽著發,身子前傾,手緊緊握著欄杆,在夜風中如一隻搖搖欲墜的蝶。

尉鳴鶴遠遠看著這一幕,只覺心中一陣輕悸。

竟有幾分難言的思念與歉疚。

「走快些。」分明只剩下二十餘步的距離,尉鳴鶴卻莫名覺得遠得很,忍不住開口催促。

大力宦官們得了令,當下就三步並作一步,幾個喘息後就落了鑾駕。

難為福如海跟著一陣小跑,氣喘吁吁地去扶尉鳴鶴。

等進了瑤池殿宮門,再抬眼時,已不見沈知姁的身影。

尉鳴鶴輕挑長眉,口中微微嘆息一聲。

嘆出百般複雜難辨的情緒。

唯獨沒有十日前面對沈知姁時的憤惱。

「昭儀在外頭等了多久?」尉鳴鶴轉頭問門口站崗的小岑子。

頭一回直面龍顏,小岑子緊張得險些跪下。幸而蕪荑提前教過他應對的法子,當下就狠狠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行禮回道:「稟陛下,昭儀娘娘用完晚膳就出來等著了。」

「方才蕪荑姑娘還特意取了披風與手爐。」

福如海眼睛尖,看到廊下走來一宮女,手上端著雪梨盅,便上前道:「外頭風寒,陛下不若早些進殿?」

尉鳴鶴也覺著有些寒涼,便頷首同意。

心思不自覺地迴轉到方才的一眼,情不自禁地想:她尚在病中,又素來體寒,現下指不定如何難受呢。

早知道就……下午來看她了。

走到正殿門口,尉鳴鶴碰見了端著雪梨盅的箬蘭。

他揮手免了箬蘭的禮:「沈昭儀晚膳未用麼?怎麼過了晚膳的點,還端來一整隻梨盅?」

「回陛下,娘娘晚膳認真用了,雖不多,但是是近日來用得最香的一頓。」箬蘭垂眼答道:「御膳房的人中午就來做過梨盅,娘娘覺得很好喝,就吩咐晚上再蒸一盅。」

「蕪荑姑娘說正好娘娘嫌棄藥苦,蜜餞又吃膩了,讓奴婢在煎好湯藥後端來。」

聞見「嫌棄藥苦」,尉鳴鶴有些無可奈何地含笑搖首。

正欲轉身進殿,眼角卻瞥見廊下新換上的絹花。

身為帝王,他記憶極佳,認出這是他曾送過的花朵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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