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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瞬之間,尉鳴鶴就想了這麼多,想得自己龍心一震。

對慕容氏與韋氏生厭的同時,對沈知姁則更添心疼憐惜——先前疑似對沈知姁下藥、與慕容氏有關係的李太醫,尉鳴鶴可還記得呢。

看著面前沈知姁的淚眼兒,尉鳴鶴心中又生出一點莫名的欣慰之感:莫約是真的知錯長進了,說話不似從前那樣直白,懂得婉轉些了,會自請受罰來間接為父兄求情。

而不是和從前那樣,直愣愣地衝撞天子、質疑皇命。

隨後伴著的,是一股難言的慶幸:幸而阿姁是真的一片痴心,是真的愛他。

否則他在這後宮之中,連個知心人都沒有了。

收回去的龍爪復又伸出,尉鳴鶴彎下腰,親手將沈知姁扶起。

沈知姁瞅准機會,又擠出兩滴熱淚,正正好落在尉鳴鶴的手上。

起身時又故意軟了雙腿,險些再次跪倒下去。

「朕是要罰你。」尉鳴鶴眼睫垂下,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濕意,喉頭輕滾一下,內心的疼惜澀意如海浪一般翻湧:「罰你……在今晚服侍朕。」

說罷,他雙手一動,將略顯慌亂、想要自己撐起身子的沈知姁橫抱而起,在女郎小小的驚呼聲中,大步往朝陽殿內走去。

元子機靈地拿過食盒,和捧著扁木盒的蕪荑站在一塊兒。

路過金侯時,尉鳴鶴一個眼風掃去,帶著徹骨的寒意——他吩咐過,若是阿姁前來朝陽殿,可以迎進內室等候。還有,方才阿姁瞥了眼金侯,就變得神色慌張,定是金侯厲聲說了些什麼。

這樣刻意為難主子的刁奴,打死也不為過。

「拖出去。」尉鳴鶴懶得再落下第二個眼神。

「陛下。」沈知姁一驚,想著自己的計劃,伸手環住帝王的頸脖,故作親昵地倚靠上去:「今日是陛下生辰,要開開心心的,這樣後面一整歲都是歡悅無憂的。」

「福如海。」美人的青絲纏落在頸脖,如極佳的錦緞,輕易就將尉鳴鶴的火氣撲散:「沒有下一回。」

福如海當下就帶著金侯叩首:「奴才多謝陛下仁德。」

身後朝陽殿的宮人也跟著跪下。

待龍涎香的味道散去後,福如海才緩緩起身。

讓元子與蕪荑進去伺候之後,他轉過身,對欲起身的金侯呵斥:「跪著!」

「若不是有昭儀的面子,你現下已經丟了半條命了。」福如海露出明顯的失望之色,還有幾分「果然如此」:「陛下說沒有下次,那我便要狠罰你,讓你長長記性。」

說罷,他執起不離手的拂塵:「以一炷香的時間一算,昭儀等了多久,我便打你多少下,你服不服氣?」

金侯已經被尉鳴鶴那一眼嚇得手腳發顫,此時也顧不得面子,結結實實地重新跪下:「服氣、服氣,徒弟多謝師父賜教。」

然而隨著拂塵揮動時的厲響、落在身上的疼痛感,還有四周盯著自己的目光,金侯只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那一點兒淺淡的後悔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報複式的野心——他不過是隨風做了一點點的拜高踩低之事,讓沈昭儀按照宮規,在殿外等候罷了。

怎麼只有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受罰?

更重要的是,他又矮了元子一頭!

慕容婕妤溫和的話語又在金侯腦中響起。

「小金公公,你可比小元公公強多了。本嬪要是福公公,只會選你當唯一的徒弟。」

「可惜可惜,你比小元公公差了致命的一處——你沒有像他一樣,得到寵妃的青睞與機緣。」

金侯覆在薄雪上的雙拳握緊,手背上能看見青筋突起。

他心中暗下決心:他一定要坐上御前總管的位置,風風光光地在宮中生活!

元子站在殿內,將金侯細微的舉動都收入眼底,心中明白:

現在正是金侯最低谷、最易被激的時候,若是能利用好,就能捉住金侯的錯處,將他趕出朝陽殿。

蕪荑抱著扁木盒,嗅著從裡面傳來的淡淡白果香,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忽然就明白了沈知姁那一句「在這皇宮之中,可不是只有妃嬪之間的鬥爭」。

只要有利益衝突,就必定會有爭鬥。

而娘娘說過,每次爭鬥,尤其是朝陽殿的爭鬥,都是可用之機。

*

朝陽殿是大定歷代皇帝所住的寢宮,與尋常的宮殿有所不同。

它並未有宮牆圍著,而是用漢白玉砌成長長的台階,將朝陽殿托起,預示著皇帝至尊至高的地位。

所以沈知姁站在階上等候的倩弱背影,是能被後頭的朝臣妃嬪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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