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主子們的避子湯不是都停了麼?
難道陛下改換了主意?
范院使一邊疑惑,一邊做了決定:倒不如借著去朝陽殿,讓他的小徒弟探查一番。
范院使帶笑應了。
元子只好頭疼地帶著兩位御醫回去。
進寢殿稟報時,他就看見沈知姁的臉色又蒼白許多,虛虛弱弱地靠在陛下懷中。
陛下則低聲安慰著,親手接過一盞溫水,要哄沈知姁喝下:「阿姁喝一口,能壓一壓不適。」
元子從前也近身侍奉過幾次,但卻是第一回碰見這樣的場景。
慕容婕妤或是韋容華侍寢後,都是謹從后妃之訓,服侍陛下更衣、用膳的,面上還不敢露出絲毫的勞累之色。
能得陛下一句「賢良」的誇讚,妃嬪主子們都十分高興。
像沈昭儀這樣,被陛下摟在懷中,溫聲細語地哄喂,的確是頭一份。
「陛下,臣妾無事,自己來吧。」沈知姁看到元子回來,沒再接受尉鳴鶴的餵水,而是低首躲過,嗓音因嘔吐而有些沙啞,尾音能聽出一點兒在外人面前親密的不自然和羞意。
「傳御醫進來。」尉鳴鶴從善如流地鬆了手,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元子,心中略放心些:要是阿姁真和元子十分親近,適才也不必有些避著。
可見元子也是忠心的,不似金侯,早早就打著與後宮妃嬪勾結的主意。
「陛下今日起早了,如今御醫已來,不若再去小睡一會兒吧?」沈知姁啜了兩口溫水,滿目關心地望向尉鳴鶴。
尉鳴鶴心中妥帖:從前阿姁不舒服,總是愛黏著他。雖說嬌憨可人,叫人喜歡,但次數多了,到底有些不識大體。
現下阿姁就明白許多,也更關懷於他。
果然還是要多多寵著教導,手段懷柔,方有效果。
「昨夜難得好眠,時間短些卻抵得上淺累的長覺。」尉鳴鶴眉目溫和:「朕要聽一聽御醫的診斷。」
范院使和諸葛院判進來行禮,再依次上前為沈知姁診脈。
因范院使此番前來,並不意在診治,而是向尉鳴鶴謝恩並表明草藥之事已經完成,所以他將稟報的機會讓給了諸葛院判。
還有個原因,是范院使知道諸葛院判為人凜正,斷不會如黃院判那樣,為了搶功做出誇大其詞之舉。
「稟皇上,昭儀娘娘此時的脈象除了略有虛弱,其餘一切都好。」諸葛院判和沈知姁對視一瞬,拱手恭敬回道:「娘娘晨起胸悶嘔吐,許是昨日有過大喜大悲的起落,一時情緒激動導致的脾胃失和。」
「因娘娘尚在用藥,微臣建議娘娘不用再多喝藥,這兩日清淡飲食,多用補胃滋補的藥膳,以作調養。」
尉鳴鶴結束和范院使的眼神對話,對諸葛院判略頷首:「辛苦院判將藥膳方子寫出來,回頭好讓掌膳準備。」
范院使則垂手斂目,心底有莫名地感到一點兒不對勁:沈昭儀那脈象,的確偏向心緒激動,可也沒到會致使胸悶嘔吐的程度。
但仔細想想吧,諸葛院判說得也挑不出來錯——主子脈象不顯,往能診斷出來的方向說,這是正常流程。
總不能大剌剌地告訴皇帝,我沒診出來為啥胸悶嘔吐,大概就往那個方向想吧!
這話是實誠了,可代價莫約是自己的腦袋。
想起自己因為尉鳴鶴的生母李氏之死,才被人參奏,關進刑部,范院使內心就一陣陣地哆嗦和後怕。
當年自己太年輕,就稍稍多管了一下閒事,從此被迫和陛下綁在了一條船上。
李氏的真正死因……
范院使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一雙稚嫩、帶著笑意卻顯得冷漠無比的鳳眸。
范院使雙目微閉一瞬:管他呢,反正我再也不會多管閒事,只要不礙著我,其他人愛咋診斷就咋診斷!
尉鳴鶴看了看范院使,見對方並沒有出聲,就認為是認同諸葛院判診斷的意思。
他心中思緒轉動,不由得想起一事:之前那位通過慕容氏的幫助、得以被舉薦入宮的李太醫,曾經疑似對沈知姁用致人昏沉之藥,被他直接尋了藉口逐出太醫院。
——這魚太小,釣出不來東西,卻還要費心力警惕,倒不如直接打發了。
不過人在出宮之後,被喜公公派人監視著,看李太醫與何人往來
最多。
等清算慕容氏的時候,說不定能添上一筆。
想了這一遭,尉鳴鶴對慕容氏愈發厭惡,連帶著韋氏也有所不悅。<="<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loushuwu.cc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