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姁生了疑惑:根據尉鳴鶴的話,是要「以護龍體安康有功」的功勞來獎賞自己。難道她猜錯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令尉鳴鶴改變了主意?
「元公公來了?」縱心中轉過萬千思緒,沈知姁眼中依舊是清凌凌一片:「蕪荑,怎麼不和本宮說?」
「娘娘切勿怪罪,是奴才怕打擾道娘娘休息,才自行過來。」元子拍了下手,身後三個小宦官立刻將手中的托盤呈到沈知姁面前,隨後又麻利地告退。
在這期間,沈知姁遵循「痴情人」的設定,口頭表達了對尉鳴鶴的關心:「陛下昨日晚睡,元公公定要多勸陛下注意休息,不能傷了精神。」
元子點頭應是:「娘娘放心,陛下龍體康健,一切都好。」
他見沈知姁眸光隱有神傷,適才還望向宮外出神,語氣就故意激動了些,向沈知姁介紹這回的賞賜:「陛下下早朝後就誇讚娘娘功勞,特命奴才來親手挑揀的賞賜。」
沈知姁打眼一瞧,一盤金錠,一盤銀錠,再配上一盒金銀錁子雙拼,是亮閃閃的金銀全家福。
很實用,卻體現不出什麼心意。
唔,或許對於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帝王來說,能意識到失去母家支持的妃嬪需要金錢,就是一種真心了。
「娘娘,重點在奴才懷裡呢!」元子故意壓了嗓音,像獻寶似地上前兩步,從袖中抽出一疊紙。
紙薄而少,卻被上頭殷紅的戶部印章生生增了許多重量。
元子將紙平鋪在沈知姁面前,歡喜道:「娘娘請看!」
沈知姁的心在瞥到戶部印章時就不由得開始加速跳動。
等她將五張紙細細地看過,眼底的訝異是怎麼都掩飾不住的——尉鳴鶴竟給了三張田契、一張地契和一張店契。
都是從帝王的私產中劃出來的。
一共是六百畝地、一座京郊莊子和……萬香樓?
「萬香樓的掌柜是個乖覺的,知道王師傅牽扯進大事還自盡之後,就通過查案的副統領向陛下獻上萬香樓,以證清白,並立刻就將店契送進了宮。」
「陛下剛拿到手,就立刻決定給娘娘您,嘉獎您護駕的功勞。」看沈知姁面上已無傷心之色,立即笑呵呵地對沈知姁解釋:「萬香樓雖是三年前才來的京城,但每年報上來的稅收在京城商鋪中也數得上名號。」
元子還多解釋了一句為何私下給:「陛下一是為娘娘低調,二是在明面上,這些屬於陛下私產,不必上交稅收,娘娘也可多些體己賞人。」
「煩請公公替本宮多謝陛下的體貼。」沈知姁在腦中算著往後每年的入帳,有些熱淚盈眶,對著元子盈盈行了一禮。
元子哪裡敢接,立刻扶住沈知姁:「誒誒,奴才可受不起娘娘的禮。」
「娘娘,先讓奴才將正事做了。」
這裡正事,就是尉鳴鶴昨日說的,讓元子幫著查一查瑤池殿的庫房。
「蕪荑,讓白青帶齊了東西過來。」沈知姁頷首吩咐,旋即對元子輕笑:「說起來,這到底是瑤池殿的事情,所以本宮預備著親自來查,但在要緊處需要公公的幫助——公公覺得可好?」
沈知姁想要清掉瑤池殿的碩鼠,也願意幫著元子立威,可決不能讓自身在瑤池殿重新樹立的威嚴再次和帝王的寵愛掛鉤,更不能駁了皇帝給予的殊榮——即便這件事情的本質,不利於沈知姁自身的生存。
最好的解決法子,就是沈知姁占主導,元子在要緊處犀利一問,立起元公公不好糊弄、嚴正守紀的形象。
「奴才都聽娘娘的。」自受過沈知姁的點撥,元子感激不盡,這點小要求,焉有不應的道理?
說話間,白青就帶著帳本、簪子,提留著徒弟小丁子來了。
沈知姁收好這回的賞賜,丟去一個眼神,白苓和連翹就行禮出去看門。
屋中只剩元子、蕪荑和箬蘭。
白青對上元子淡淡的目光,心裡就是一緊,忍不住在腹中瘋狂咆哮:怎麼沈昭儀喚他的時候,偏偏朝陽殿的人也在?這讓他怎麼糊弄沈昭儀?
嘖,想來是沈昭儀復寵,小離勝新婚,反倒讓陛下更關懷了。
他睨了眼戰戰兢兢的小丁子,理直氣壯地想道: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自己帶了這混小子一年,讓他頂個罪不算過分吧?
「娘娘,這是自您入宮以來,倉庫的登記和支取冊子。」白青生得白白淨淨的臉上布滿諂媚的笑:「至於昨日的簪子之事,奴才已經查明白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小丁子推跪在地上,指著呵斥道:「你這糊塗崽子,本看你穩當,才讓你看幾日庫房鑰匙做歷練!」
「你呢,竟值夜的時候貪杯放縱,還糊裡糊塗進了庫房,弄亂、弄丟了娘娘的東西,真是該死!」
白青說著說著,胸脯上下起伏,用拂塵抽了小丁子一下,一副格外氣憤羞愧的模樣。
沈知姁看在眼中,笑在心裡,將手邊的茶盞不輕不重地擱在桌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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