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容華容色溫柔,對沈知姁再次道謝:「幸而你在口信中說了,有空邀請我去京城玩,所以接下來兩三年,靖文侯對我與母親還算不錯,嫡母也不敢再那樣肆無忌憚地刁難。」
她轉首,對上沈知姁緊蹙的眉頭。
「怎麼了,是我哪裡講得不清楚麼?或者是有地方講錯了?」藍容華以為是自己敘述有錯,引起沈知姁的懷疑。
正欲詢問解釋,卻見沈知姁抬眼,眼中流露出止不住的擔憂和歉意:「那三年之後呢?是不是你和你母親,又回到了從前受人欺負的境地?」
若當真是如此,那她沈知姁實在是愧對藍容華。
「你放心,沒有。」藍容華挑眉一笑:「三年時間,足夠我母親養好身子,也足夠靖文侯注意到我這個可培養的女兒。」
「我的嫡姐比我長一歲,可被嫡母嬌養慣了,沒長腦子,性子刁蠻,活脫脫是韋寶林翻版。」
「靖文侯要是把她送進宮,估計和韋中尉一樣的下場。」
藍容華深吸一口氣,對沈知姁沉聲道:「小姁妹妹,你不必對我感到抱歉,你為我爭取到的那三年,已經足夠我在靖文侯府立起。」
「你於我而言,只有我報答不完的恩情。」
「我實在沒有做什麼。」沈知姁用手捂了捂發燙的面頰,擺手道:「咱們就像幼時那樣,不必記掛著什麼恩情,說來說去怪生分沉重的。」
她是真沒覺得自己對藍容華有恩。即便真要償還,藍容華前世成為莊貴妃之後,對瑤池殿的種種照顧,也足以抵上了。
見藍容華點頭,沈知姁方憂道:「那姐姐進宮,豈不是要留母親一個人在靖文侯府?」
這劇情多熟悉啊,將棋子最重視的人留在身邊,逼迫著棋子不斷做事……
「在明面上,我的母親已經去世了,並葬在了靖文侯府的祖墳。」藍容華放低聲音,湊到沈知姁耳畔低語,嗓音中滿是壓不住的愉悅:「實際上是我和母親做了個局,利用嫡母和嫡姐的嫉妒之心,讓我母親假死脫身,離開了京城。」
「三月前,我舅舅寫信給我,說母親平安歸家,等歇上一段時日,就在遠一些的縣城中改換名字,開個小鋪。」這也是她布局時唯一慶幸的點——她的外祖家,雖只是個農戶,可實打實的疼愛女兒,願意接受出嫁的女兒回到身邊,並支持其重新生活。
藍容華對沈知姁眨眨眼:「現在呀,我的嫡姐被強行壓在閨中學規矩,預備著和平郡王世子的大婚呢。」
「至於嫡母……她謀害妾室、殘殺子嗣的罪名確鑿,被幽禁在佛堂中了。」
「只要我在宮裡一日不犯錯,她就永遠不會有翻身之日。」藍容華緩緩說了,有種揚眉吐氣之感。
沈知姁放下心來,有些心酸地感慨道:「論目光長遠和手腕厲害,我遠遠比不上姐姐。」
藍容華伸出手,溫暖的掌心緊緊握住沈知姁微涼的指尖。
她對沈知姁包容笑道;「誰都有個成長的過程。」
「瞧著你這些天振作起來,我能猜到你想查明定國公府清白,我很願意幫你。」
「不過——」藍容華一頓,溫聲道:「我會盡我所能,但絕對不會冒生命危險。」
這是她的底線,畢竟母親還在宮外盼著自己平安。
「我知道的,姐姐。」沈知姁並未感到不快,而是認同地頷首:「我若真是放棄底線,未達目的而肆意傷害無辜之人,即便查明父兄清白,他們也不會認的。」
「敘過舊,我和姐姐如今也算交心了。」沈知姁容色歡喜,一雙杏眼彎彎:「咱們來說一說正事,比如宮中事務。」
藍容華的目光往後院角落處一掃,阻了沈知姁:「你先別說,剛剛根據我的觀察,那邊兩個灑掃的宮人有些古怪,看著鬼鬼祟祟的。」
沈知姁打眼一瞧,發覺是茯苓和小文,面上就是一笑:「我知道,她們是蘭心堂的人。」
「你自己心中有數就好。」藍容華提醒道:「慕容婕妤可是個很陰險的人。」
「我雖不知你是如何發覺了白果香,並提前揭發,但你此舉後續令慕容氏埋在宮中的棋子被挖出大半,也和她結下了仇怨。」
「她心胸狹窄,絕對會想方設法地給你使絆子,將你拉下來。」
「多謝姐姐提醒。」沈知姁看著藍容華,忽然靈光一閃,詢問道:「姐姐手中,可有能有的人,或者能用的藥?」
現下尉鳴鶴正嚴重打擊後宮和前朝的私通渠道,從宮外這條路暫時不可用。
藍容華微微頷首:「人是有的——靖文侯在宮中也有三瓜兩棗可用,太醫院中是個姓安的御醫。而宮人中,慕容婕妤和韋寶林那兒都塞了進去,不過是最低等的灑掃宮人。」<="<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www.loushuwu.cc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