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姁微微抬眼,看見了面色平靜、雙頰卻有些微紅的尉鳴鶴。
——帝王有些喝醉了。
「陛下怎麼瞧著喝多了?」沈知姁眼中熟練地換上擔憂神色,輕移著蓮步上去,微微扶住尉鳴鶴的雙臂:「蕪荑,快去讓小膳房煮些醒酒湯來。」
「陛下難不難受,要不要含一顆醒酒石?」
尉鳴鶴的腳步有輕微的飄忽,清俊的面孔上難得有幾分淺紅。
他擺擺手,眼見的是心情愉悅:「不必,朕覺得還可以。」
今日宴席上,他與那群表叔表哥相互推盞,倒是明里暗裡收穫了不少情報。
「阿姁,朕想問你一件事情。」尉鳴鶴斜斜靠在美人榻上,鳳眸微微彎起,眼底有一抹不易察覺的冷光:「你可知道,若一人生得瘦弱,並不像常操練武器的模樣,可虎口處卻有薄繭,這是為什麼?」
「朕記得你從前和朕說過,你曾經被沈知全帶去軍營,還被帶著辨認手中的繭型。」尉鳴鶴拉著沈知姁在自己懷中坐下,淺笑道:「朕當時隨耳一聽,今兒卻好奇起來。」
「那都是臣妾十一二歲時候說的了,阿鶴竟然還記得。」見元子與蕪荑將門給帶上,沈知姁改換稱呼,垂下眼帘,嬌容羞怯,輕顫的眼睫似蝶翼。
她用纖細的指尖在尉鳴鶴的掌中滑動,帶來酥酥的癢意。
「臣妾記得兄長說過,練劍的人,繭多在指節與手掌下沿;練功的人,繭多在五指根部。」沈知姁邊說,邊用指尖划過,最後在虎口處緩緩停頓:「阿鶴,那人是只有虎口處有繭麼?」
「朕叫元子藉手抖潑酒仔細看過,是的。」尉鳴鶴覺得手上酥癢綿綿,忍不住流露一抹笑意。
沈知姁抬眼,眼底一片清亮:「臣妾覺得……這人不像練兵器的,而像練兵的。」
「阿鶴也去過兵營,自然知道,在將軍練兵時,會有副尉握旗呼號。」
「嗯……長久握著旗杆,就會在虎口處留繭。」
「練兵麼?」尉鳴鶴想起平郡王府身後的那個侍從,低低笑了兩聲:開國皇帝怕有皇親做出圈地為王的事情,早就立下規定,封地中不准養私兵,只能請天子派兵駐紮。
既然沒有兵,平郡王身邊怎麼會有個練兵的?
再往前想想,昌王一月前派了王府管家前來告假。
那位管家似乎也是只有虎口處有繭。
沈知姁感受到尉鳴鶴周身的氣壓微微降低,結合著他的問話,心裡倒是稀奇:尉鳴鶴指的人,不會是平郡王身邊的吧?
這一世平郡王這麼早就露餡了?
眼瞧著尉鳴鶴眼底要凝冰,沈知姁就起身,將羅郡王妃送的禮端來。
——平常應付帝王已經夠累的了,現下醉酒加心情不好,豈不是難上加難?
還是趕緊轉移他的注意力為上策。
沈知姁打開禮盒,杏眼中滿是迷茫:「阿鶴你瞧,羅郡王妃莫名送了臣妾這樣貴重的禮物。」
「臣妾於她素無來往,是不是送錯了?臣妾要不要給退回去?」
見沈知姁有些手足無措,尉鳴鶴心頭一松,薄唇抿出一點兒稀薄的笑:「在送禮上,是不會有人出錯的。」
「即便她送錯了,也萬萬沒有再要回去的道理。」
「那等明兒羅郡王妃入宮時,臣妾挑個好東西給她。」沈知姁伸手摸了摸冰潤的翡翠,淺笑道。
尉鳴鶴挑眉:「明兒?」
沈知姁就將宴席上那一段對話道出,是從翡翠黃瓜那一段開始說的。
尉鳴鶴笑意不變,聽著聽著,就忽而想起一事:他聽范院使說過,若女子忽然改換口味,愛吃酸的,既有可能是有孕,
第65章 請求喚起尉鳴鶴的殺心
這想法如流星划過,一瞬後只留下一尾星火。
尉鳴鶴有些後知後覺:想到「阿姁有孕」這件事,他是發自內心地感到期待與高興。
然而想起諸葛院判的所說,尉鳴鶴就不由得薄唇輕抿,想拉住沈知姁的手,輕聲安慰。
說他們來日方長,先養好自己的身子再說,不必急於一時。
結果卻看見眼前的女郎杏眼彎彎,像盛了一汪春水,比劃著名說起翡翠黃瓜的滋味:「
也不知御膳房是怎麼做的,又香脆又酸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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