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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姁抽搭了一下,滾出淚來的同時最是善解人意:「阿鶴是天子,朝政最大,能為我與孩子做到這樣田地,已經是極好的了。」

她用手帕抹了抹淚眼:「方才我哭了一遭,又被阿鶴勸了一通,現下已經緩過來了——阿鶴讓蕪荑她們端藥來吧。」

「我要喝藥,要養好身子,要認真用膳,不叫阿鶴與孩子擔心。」

「說不準,這孩子會等咱們呢。」

會的,會的。「尉鳴鶴心口一抽一抽地疼,聽得沈知姁懂事的話語,欣慰的同時更覺歉疚:阿姁不知道,即便慕容燕和丞相府不曾做下此事,他也會決意對付慕容氏,不會允許他們肆意發展自己的勢力,更不會容忍他們要架空皇權的心思。

可阿姁將一切都歸於他的情深意重,並大為動容。

莫名地,尉鳴鶴有了三分心虛之感。

再抬眼時,他就看到沈知姁用眼睛瞧了帕子兩下,隨後就忍不住地落淚。

尉鳴鶴看到帕子上的花紋,頓時就明白了:這如意蓮花紋,是前幾日,他與阿姁才選好的花樣,說用金線繡了,配上大紅的肚兜,又喜慶又好看。

阿姁時才振作了些,不過是怕自己擔心而已。

在親手餵了沈知姁喝藥後,尉鳴鶴將思慮好的事情緩緩道來:「朕將沈夫人從北疆接回來,陪著你。」

他知道,除了自己之外,沈夫人是阿姁心中第二重要的人。有沈夫人陪著,阿姁會開心些,身子也能慢慢養回來。

主要是沈知姁方才幾要尋死的模樣嚇住了尉鳴鶴,更因沈知姁的明理和深情而心疼。

小產之事,是他對不住阿姁,未能斬斷隱患,也不能立即追查徹底。

所以尉鳴鶴很急切地想從別的地方補償沈知姁,讓沈知姁開心些,早日從喪子的傷痛中走出來。

沈夫人是女眷,素來身子不好,也不是沈厲和沈知全那樣以下犯上的頑固渾蛋,完全可以接回京城。

想來太皇太后亦不會有異議,說不得還能幫著遮掩。

沈知姁哭得紅紅的兔子眼一圓,不可置信道:「阿鶴……」

這絕對是一個意外之喜,上回來信中,華信公主還提到,說母親有些咳疾復發的模樣,不過對外頭都說一切安好,不好細問。

要是能先接母親回來……

「阿鶴,母親是罪臣家眷,得皇恩才只流放北疆。我、我怎麼能讓阿鶴冒著被朝臣參奏的風險,就為了一個我呢?」縱然心中已經樂開了花,沈知姁臉上的神情仍然維持著傷痛中含著驚訝。

「沈夫人不過一介女眷,朝臣們應當沒有閒心注意這些。」瞧著沈知姁總算露出了除哀慟外的神色,尉鳴鶴一直被緊緊捏住的心略鬆快了一點,唇角有了一點兒弧度:「再說了,咱們不必說實話。」

「朕立刻聯繫華信,讓她藉口送醫女和女大夫入宮,讓沈夫人回京就是。」

尉鳴鶴輕聲補充:「朕會讓信得過的人去辦,正好免了多嘴多舌之人。」

帝王說到這樣的地步,沈知姁才緊抿著唇點頭,眼角眉梢俱是一陣深情的擔憂。

尉鳴鶴知道,阿姁這是在擔心自己這個帝王會受到牽連。

心下一片妥帖和感動。

達到了額外的目的,沈知姁很是適時地露出睏乏虛弱之意。

蕪荑小心上前,稟道:「院判說,娘娘此遭身心受挫,所以藥中加了點安神靜氣的藥物,要讓娘娘這段時日多眠,以防白日憂思,牽連身子的恢復。」

「阿姁,你睡罷。」尉鳴鶴對沈知姁柔聲哄著,還輕哼了一首新學的安眠歌謠——這是他閒暇時聽樂坊演奏,覺得很適合哄孩子,所以特意學了點曲調。

哼著歌謠的尉鳴鶴心情又跌落到谷底的污泥裡頭。

但見沈知姁淚眼朦朧、很不安穩地睡去,他才勉力壓抑住心頭的不痛快。

等到沈知姁呼吸平穩,尉鳴鶴出了瑤池殿,召來諸葛院判,親自詢問了沈知姁的身子,得到「娘娘年輕,小產月份又小,仔細養上一兩年即可」的答案後,一顆痛苦煎熬的帝心才好受了點。

隨後,尉鳴鶴馬不停蹄地去了頤壽宮,告知了事情真相,並請太皇太后和華信公主安排沈夫人進宮的事宜。

其實清晨「小產」時,方尚宮是去了瑤池殿慰問的,可見瑤池殿忙亂,後頭貴妃一直暈著,再後來陛下和貴妃私下相處,叫太皇太后愣是沒找到空餘時間進去。

現下得了尉鳴鶴的請求,太皇太后自覺能幫上一點忙,心中好受了些,轉身唾罵慕容燕:「哀家活了這大幾十年,竟是被慕容氏的人蒙蔽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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