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棲雲淺淺一笑,反問道:「皇宮中又有誰能統領百官,掌控朝堂?」
徐良心中有了答案,精明的臉上頓時惶惶不安,緩緩退到門邊:「額……公子,這話可不能亂說,被人聽到告發了,可是要砍頭的。」
污衊天子,這可是大罪呢!
「徐兄說得對。」韓棲雲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口吻悠然:「不過不必擔心,一來這話並不是我胡說,二來不會有人膽敢告發我的。」
說罷,含笑的桃花眼驟然凌厲:「除非他想比我先死。」
徐良被盯得心口狂跳,愈發篤定眼前人出身不凡,是個有家世又有本事的。
豎起耳朵四處聽了聽,確保雅間四周無人,才難掩八卦之心:「額……在下拙見,要真是『上頭』不好,今年洪訊的損失也不會這樣低。」
「您從林家莊來,還不明白麼?」
韓棲雲的笑意變得意味深長:「徐兄,你細細想想,林家莊,不是韓巡撫和楚縣令的功勞麼。」
「自然,朝臣們都是說……御下有功。」
「徐兄也是管著諸多產業的人,自然也明白用人的道理——有時候用人,是功勞還是禍事,可要看此人的本事。」
「要是立功,自然是家族有光,若是闖禍,亦損害不了家族利益。」
「管事人所要的,不過是借他人之手,獲己之利益。」
「至於手下人會背上美名還是罵名,與管事人何干?」
徐良聽得冷汗涔涔:這道理他自然知曉,就譬如那金玉賭坊,他交給了家族中最不喜歡的四堂弟。
若是能借著金玉賭坊弄錢、除掉對手,家族中自是稱頌他徐良聰明,早早盤下賭坊做黑色產業。
可要是金玉賭坊攤上了官司,挨罵的就是四堂弟,他在旁邊作壁上觀。
見徐良明白其中關係,渾身上下幾乎要被汗濕,韓棲雲彎起了雙眼,好心寬慰道:「不過這些事情嘛,和咱們又沒有多大的關係。」
「不過是雨天無聊,閒話了兩句。」
「看在我和徐兄有緣的份上,我便多說一句——徐兄聰敏過人,有經商頭腦,自然是想做皇商的。」
「可這潑天的富貴,要是沒命享用,那也是白搭。」
說罷,韓棲雲擱下茶盞,只留徐良渾渾噩噩地和兩壺好茶待在一塊兒。
半日後,徐良想明白利害,從雅間一下子衝進自家馬車,回去和族中長老商議以後的路線。
再順便和至交好友說一說。
*
接下來十日,韓棲雲照舊帶著面具,不過換上了普通的布衣,混跡在立華鎮各個飯館戲院之中。
也是天助他,這幾日雨水稍歇,頂多是小雨淅瀝。
立華鎮衙門,最裡頭的一間大房中。
韓棲雲卸下面具,用溫水敷面,方動了動僵硬的面部,看向屋內十餘個黑影:「可都按我的吩咐做了。」
領頭的應道:「稟巡撫,屬下都照做了,在立華鎮周邊十餘所城鎮中,主要對著平民百姓進行了交流傳言。」
「果然套出不少有用的訊息。」
「不過,巡撫……」領頭的略有猶豫:「屬下覺得,這套話的由頭,恐怕有點兒損傷聖譽……」
雖說都是胡謅的,說的也淺。可要是有多心人,再往深處想一想,就極容易留下陛下縱容官員、放任百姓不管的印象。
「我問過陛下,陛下說他自有主意。」韓棲雲沉穩應答,轉而繼續吩咐傳令:「陛下剛剛傳來密令,工部侍郎供出了粟州刺史,明兒便啟程去粟州拿人。」
說罷,韓棲雲接了一句:「玖拾,你帶人連夜去粟州附近勘察,尤其要注意山匪。」
粟州有山匪,紮根在兩座相鄰的矮山之上,應是很好剿滅的。但矮山上樹木生長茂盛,溝壑較多,兼之山匪熟悉地形,布下陷阱,導致衙門官兵屢屢剿匪失敗。
韓棲雲多心,懷疑這裡頭恐有官匪勾結。
隨著玖拾應聲,屋中的黑影如來時那樣悄無聲息地散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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