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問你一點,若我兄長的腿未曾受傷,你會放心地讓他做平虜將軍麼?」沈知姁冷淡的目光掃過尉鳴鶴,將「不信」二字明晃晃地放在面上:「在回答前,我要你先發誓,若說了假話,日後必在史書上遺臭千年、遭萬民唾棄!」
「尉鳴鶴,你敢不敢?」
她一雙杏眸如炬,映照著著尉鳴鶴眼底的心虛,將這一瞬間、病龍的狼狽與躲閃照得一清二楚。
「阿姁,這官爵晉封自然是沈厲和沈知全自己賺來的,可我的確懷著補償心理,將其他賞賜提高了三層。」尉鳴鶴額上覆了一層薄汗,只覺得掌心的銀杏書籤開始莫名地硌人,幾聲喘/息過後繼續深情開口:「阿姁,即便旁的是我口誤,可方才我細數的、你我之間的真心,那都是真的啊!」
說罷,他緩了緩,將書籤換到左手,右手重新伸出,情意綿綿地要去勾沈知姁的袖子。
只不過在長躺病榻的影響下,尉鳴鶴原先好看的鳳眼變為顯得刻薄的吊梢眼,原來骨節分明的手掌也顯出病態的白瘦。
於是乎,尉鳴鶴頗為心機營造出的「痴情郎求愛」的氛圍,莫名變為了「瀕死之人意圖拉人做替死鬼」的既視場面。
「啊,不好意思,這三年來我都很忙,忙到都忘記告訴阿鶴一件事……不對,是很多事。」沈知姁低首,任由尉鳴鶴的指尖緩緩靠近,又在最後一瞬後退一步,讓自己成為天子永遠接觸不到的目標。
尉鳴鶴稍有紅潤的面色因沈知姁的動作和話語重新變得蒼白:「什麼事?」
他有些不安地轉了轉眼珠,收回手,不再做示弱的仰躺狀,而是撐起身子,在沒有軟枕的情況下倚靠在堅硬的雕龍床頭上。
即便思緒有些混沌,可尉鳴鶴到底是從小就會耍心眼兒的人,忍著胸悶心疼思索半晌,便驀地想到一種可能。
霎時間,尉鳴鶴本就泛白的面孔如覆白漆,像是被一層惶然的悽慘蒙上。
沈知姁雙眸彎起,月牙兒一樣的眼中重新盈滿真切的笑意,與床榻上尉鳴鶴僵硬駭人的臉龐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紅唇微啟,嗓音像玉珠落地一樣圓潤、輕快和動聽:「第一件事,便是這銀杏書籤,我給嵐姐姐做的才是精挑細選、獨一無二的。」
「至於你這個麼,是我隨手拾來,練手用的。」
「喔,你喜歡的這個缺口,是牛乳團咬出來的,倒的確能稱得上獨一無二。」
女郎話音落下,還余兩聲銀鈴般的脆笑。
尉鳴鶴只覺得左手掌心猛然傳來一陣灼熱,下意識地將原本攥緊的銀杏書籤的扔出。
書籤羽毛一樣,在床榻旁輕飄飄地轉了一圈,最後落到沈知姁的腳前,又被沈知姁狀似隨意地踩住。
「嘶……」尉鳴鶴像是被人踩中心口,佝僂著半彎著腰,手捂胸口,口中倒吸著涼氣,雙眉緊緊蹙起。
他腦海中所浮現的,是當初拿到書籤時的欣喜,還有前幾日苦悶發怒後、翻書瞧見書籤的暖心妥帖。
現在沈知姁竟告訴他,他身為天子,所用的東西竟然是旁人剩下的?!
嵐姐姐又是誰?
尉鳴鶴已經近半年未曾見過藍嵐,鏽頓的腦中思索了好一陣,才想起來宜淑妃的閨名是單字嵐。
未等尉鳴鶴心頭翻湧起其他情緒,沈知姁就輕笑著繼續開口:「第二件事,便是我不能分辨出你在絹花和繡物之物上是否說謊。」
「因為啊,那些都不是我做的。」
她輕輕巧巧地往尉鳴鶴的心口又射了一根無形之箭。
見尉鳴鶴一臉不可置信,沈知姁貼心補充道:「絹花一開始是茯苓做的,後頭就變成了白芷。」
「至於送來朝陽殿的那些繡物,是箬蘭做的。」
「不過你放心,每回朝陽殿收了東西送來的賞賜,我都原樣給白芷和箬蘭。」
其中箬蘭攢了兩年的賞賜,請沈知姁在京城中幫她換了一張房契、一間商鋪、兩座莊子並良田數十畝,每月都有頗為可觀的進帳。
「至於你說的畫麼,我看到了,畫的還算不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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