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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分以太傅為首、心底不服的人也就偃旗息鼓了——算了,別折騰了。

一來沈皇后有沈將軍、定國公府、夜影司、不少新臣甚至承恩公府的支持,在朝堂上就打不過;二來,若到時候皇帝真出來要推行什麼極端政令,反對的人全都腦袋搬家,這可怎麼好?

好了,這下別提什麼服不服、高不高興的了,大家命都沒有。

而且呀,沈皇后每年都在京城開私庫設粥棚,近年來又在地方上聯合皇商建設慈善堂,百姓十分擁護推崇,名聲極好。

太子也入上書房讀書了,聰慧靈透、過目不忘,可是個值得培養的儲君,再過幾年就能入朝了呢。

聽說太子年紀雖小,卻已經懂得孝順母親。

要是他們這時候做刺頭,指不定等太子登基就會被清算呢,那可真是倒霉死了。

如此,大定的朝堂又平平靜靜過了幾年。

直到元寧十年,天子養病的第七個年頭,宮中突然傳出驚聞——太子在向天子請安時受傷。

連發著熱都要堅持去上書房的太子,因此請了五天假。

外頭對太子受傷之事猜測紛紛,然而心中都有相同的、不能言說的猜測:太子進朝陽殿請安,裡頭惟有天子與太子二人——總不能是七歲的太子平白無故地在天子面前弄傷自己吧?

多半是老愛揣測別人謀反的天子對著太子舊病復發……

可是,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他們原以為天子只是因受傷性情驟變,可現在……

在暗涌驚心的揣測聲中,朝臣們等來的是尉鳴鶴的罪己詔。

罪己詔中,天子自述德行有虧。

通篇中有一句「偶行乖舛倫常之事,實屬無心錯手之失」,令人不由想起元寧三年被大量銷毀的、所謂映射「天子弒母」的話本,以及今年太子在御前莫名受傷之事。

弒母殺子,這可不就是違背倫常之事?

他們先前效忠的,竟然是這樣的皇帝!

朝堂與民間的惶恐情緒還沒蔓延,沈皇后就在勤政殿召集群臣,宣讀了皇帝最後的詔書——天子退居落霞宮養病,皇后帶太子臨朝建國,輔政大臣輔佐,直至太子完學明政。

太子尉淙,自元寧八年後,便與沈皇后一起在文英殿賜宴群臣。

太子小小的糰子模樣,說話做事卻像個成熟的小大人,聰穎過人,瞧著就是做明君的料子,與已成暴君的父親形成兩個極端的對比。

沈皇后則有代天子下令六年的經驗。

聽輔政大臣們說,沈皇后在朝政上頗有見地,行事寬和周全,凡事下令前都與輔政大臣們商議,並不專斷獨行,也不是胡亂指揮的人。

現在暴君主動退居別宮,賢明的皇后攜年幼太子臨朝攝政,倒是不錯——橫豎在史書裡面翻一翻,皇后、太后甚至太皇太后臨朝攝政的都有呢,沈皇后又不是頭一例。

況且宗親代表羅郡王說了,一切遵從聖旨,支持沈皇后與太子。

於是,在韓督公和沈將軍的率領下,群臣俯首接旨,口中山呼「皇后娘娘萬歲」。

*

停了七年之久的早朝朝會重新召開。

沈知姁身著鳳冠禮服,帶著同樣打扮隆重的尉淙乘輦車到勤政殿外。

她們坐的是龍輦。

今日還是冬日裡難得的晴天,風吹在面上一點兒都不冷,反倒帶著暖和氣。

進殿前,沈知姁停了腳步,低首看向拉著自己的尉淙,柔聲詢問:「淙兒,第一次上朝,你怕麼?」

尉淙仰起白嫩的一張小臉,毛絨絨的衣領下隱約透著一點點青色——這是一月前在朝陽殿請安時受的傷,若是完整看來,是一個成年男子的手掌印。

他與沈知姁一樣,都是一雙澄澈的杏眼,此刻裡面有止不住的好奇與興奮,還有孩子氣的故作成熟:「有母后在,淙兒一點兒都不怕。」

見沈知姁莞爾,尉淙彎了彎眼:「其實淙兒怕也沒事,他們不敢看淙兒的。」

前兩年他剛在宮宴上露面的時候,那些大人們經常私底下偷偷打量著,但今年起,他們便不敢了。

沈知姁溫柔的目光掃過兒子的衣領,浸了三分憂愁:這七年間,她在前朝後宮遊刃有餘,唯一一次失手,便是在一月前的尉淙身上。

尉淙,她的兒子,早慧聰穎,已經在某些方面展露遠超常人的機敏心智和七歲孩子本不該有的果決。

在沈知姁的安排中,尉淙是不會受傷的。

然而淙兒他自己……

尉淙細白頸脖的青紫掌印,讓沈知姁原本最擔心

持反對意見的太皇太后毫不猶豫地鬆口支持:「既然皇帝糊塗了,那么小姁你替他做退居的決定,是應該的。」

沈知姁既高興萬事順利,又因尉淙這么小便知道「以身為餌」、「苦肉計」而憂心忡忡。

想想她已經有兩年沒和淙兒長談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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