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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尉鳴鶴反應,她又歪首一笑,露出幾分俏皮:「自然,這是對太皇太后和外頭的說法,誰知道尉鳴鶴你是不是被挫骨揚灰了呢?」

「說不準,你的骨灰會被融在青石板中,墊在護城橋上,任由萬人踐踏呢?」

——這是她給尉鳴鶴精心準備的最後一場報復。

尉鳴鶴氣息已經趨近奄奄,然而仍瞪著眼,不肯露出半分退讓——即便他周身已經縈滿頹廢與絕望。

「沈知姁!」他雙目赤紅,如沈知姁預料的一樣,心胸痛絕,生不如死。

他恨,他悔,卻不是悔恨自己對沈家做過的事情,而是悔自己不該追求真情,就該折了沈知姁的翅膀,將沈家趕盡殺絕!

該死!該死!

此刻尉鳴鶴終於起了魚死網破,要用一死來給沈知姁添麻煩的決心,不過已經遲了:外頭都知道天子要不行了,他死了也沒人會質疑。

況且,韓棲雲在旁邊又不是擺設。

只見一個閃身,韓棲雲已經上前卸了尉鳴鶴的下巴,順手塞了一顆小藥丸進去,一捏咽喉就讓尉鳴鶴吞了下去。

他對沈知姁柔聲解釋:「娘娘,這是諸葛院使新研製出來的藥丸,多是給將死之人服用的,能讓他們好看些。」

到時候眾人一看,尉鳴鶴這狗皇帝是含笑死的,就更相信是對方主動要葬去祈國寺的。

「諸葛院使去歲才同本宮告老,推薦了自家孫子入太醫院,怎麼一眨眼就去夜影司工作了?」沈知姁眉梢挑起,笑問韓棲雲。

韓棲雲一雙桃花眼有委屈的光:「娘娘明察!微臣事事都與娘娘您說的!這定是微臣寫得太小了,沒叫娘娘看見!」

他這十年都規規矩矩做沈家女郎手中的刀,守著君臣規矩,現下有個能向沈家女郎油嘴滑舌賣乖的機會,又是在尉鳴鶴可是千載難逢,他可不會放過。

沈知姁瞥了對方一眼,莞爾不言:諸葛院使退休後在京城得了好宅子好莊子榮養,不時會送藥進

宮,一看就是沒放棄對藥學的研究。

諸葛院使一個太醫,哪兒來的死囚犯試藥?自然是要靠韓棲雲了。

這事兒沈知姁心中有數,惟有一個要求:不能拿不該死與無辜之人試藥。

他們在她手下做了十年,知道她的底線。

沈知姁現在問起來,不過是趁著尉鳴鶴還有氣兒,再氣一氣罷了。

果然,尉鳴鶴又是一陣掙扎激動,然後臉上的死相更重,氣息更微弱,像是一盞在狂風中即將熄滅的蠟燭。

沈知姁的目光有些懨懨乏味,攏了攏身上的披風,等待尉鳴鶴徹底咽氣的那一刻。

只是乾等著無聊,沈知姁問起護城橋動工的事情:「本宮批了工部的圖紙,也讓戶部批了銀錢,現下工程進度如何?」

「此事事關娘娘,微臣派人親自監督,護城橋已打好了橋柱子,開始建設橋身,正在準備上頭鋪設的青石板。」韓棲雲說到最後,將「青石板」幾字咬得極重。

尉鳴鶴喉嚨間開始咕嚕古怪的聲響,臉色已經與死人別無二致,正完美詮釋什麼叫死到臨頭。

「這座護城橋聯通湖州與京城,本宮到時候會親去現場,鋪上最後一塊青石板。」沈知姁含笑應了,說完這話又掃了眼尉鳴鶴,就和打量一塊青石板一樣。

窗外有冷風帶著暮色拂面而過。

尉鳴鶴仍瞪著眼,口中撐著最後一口氣,但也漸漸散了。

韓棲雲順勢道:「娘娘,天色已晚,微臣護送您回宮。」

這說的,好像是沈皇后攜寵臣微服私訪,而不是來見天子最後一面。

話落,尉鳴鶴便停了呼吸。

因吞了藥丸,他面上竟多幾分紅潤,唇角隱有笑意,惟有圓睜的雙眼映著沈知姁和尉鳴鶴雙雙離去的身影。

女郎披著披風,卻不掩裊娜風姿。

男的落後一步,背影頎長,肩背寬廣,算得上是芝蘭玉樹。

乍一看,便是一對金童玉女。

「沈知姁!」尉鳴鶴奇蹟般的恢復了一瞬呼吸,難聽的嗓音像毒蛇嘶嘶:「我可以如你心愿去死,但我要韓棲雲同我陪葬!」

「不然,我便化作厲鬼,日日夜夜在夢裡纏著你!」

沈知姁沒回頭,連腳步都未曾停頓。

在新鮮的風中,傳來女郎淡笑的話語:「那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個兒——若一下去,李氏在等著你,要在先帝面前告你,這可怎麼好?」

她從來都不懼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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