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不大的屋子裡溜達了兩圈,又跪到了窗前單人沙發上垂著頭看外邊的街道。
空氣靜謐,唯有燈光閃爍,不遠處的LED大屏上GG間隔切換。
池黎盯著看了一會兒,才起身到屋子中央收拾行李。
客廳大燈開著,光正好打在她垂著的頭上,小小一個影子,又落到開著的行李箱上。
她蹲在行李箱前,蹲了好久,也沒有動作。
手機就在旁邊,一抬手就可以摸到的地方。
空空蕩蕩的新住處,似乎只有她和這兩個行李箱是舊識。
怎麼想怎麼彆扭。
她思想掙扎許久,眉頭皺了又皺,最終還是給符霄撥過去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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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英國的冬天特別冷,冷的簡直出奇,池黎扛了好久還是生病了。
她窩在公寓不大的床上,用被子給自己圍了好幾層。
意識有些混沌,手也抬不起來。
又是一個陰天,外邊的樹枝又在刮玻璃。
很吵。
很煩。
很想哭。
她將被子蓋到頭上,努力往裡邊鑽,企圖尋得一絲溫暖,也不想聽那枯燥的樹枝聲,但終究是事與願違,怎麼蓋還都是冷的。
手掌貼上額頭,又貼上後背,哪哪都是燙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發燒了,但是沒有藥,沒有熱水,還沒有力氣。
一個人硬生生扛著這一切,沒有任何時刻比這一刻還脆弱。
池黎抽了抽鼻子,撐起力氣撈過來床邊的手機。她想給符霄打電話,想聽他的聲音,想看他的臉,更恨不得立刻飛回國去找他。
眼睛有些發酸,淺淺蒙了層水霧,手機在被子裡被按亮,有些晃眼。
進入主界面,屏幕上方的時間首先映入眼帘,清楚明白的數字扯了下她的神經,又將她剛才急切又委屈的心情一盆水澆滅。
倫敦比錦明慢八個小時。
符霄現在應該正在睡覺吧。
儘管腦袋裡混沌得像生了鏽,她還是想到了這該死的時差。
離的太遠,符霄什麼也做不了,半夜裡的一通電話只會讓他徒增擔心。池黎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總是在他面前顯得很矯情。
手指輕動,點進她和符霄的對話框,最新的一條仍然停留在昨天晚上符霄發給她的那條【寶寶早點睡】。
是條語音,一條兩秒的語音。
池黎點開,放在耳邊,反覆聽了好幾遍。
都說人生病以後,各種情緒都會無限放大,池黎今天是真的體會到了。
真的是頭一次這麼想一個人。
昏昏沉沉聽著他的聲音,眼裡窩著淚,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迷糊睡去,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只知道做了一個無厘頭的夢,醒來以後身體還是發燙。
這實在不是一個好徵兆。
她現在急需吃藥退燒。
十分勉強地做了幾分鐘心理建設,池黎強撐起身子,從被子裡出來,套上羽絨服,沒什麼辦法地敲了敲對面的門。
那邊又在開partwww.loushuwu.cc,用下你的車!」
那人很爽快,得到的回答是隨便用。
池黎又往裡邊望了望,問她說:「你這一屋子人怎麼辦?」
女人不太在意,「我不在他們玩的更自在。」
最終兩人一起出了門。
女人說的對,離他們最近的藥店果然沒開門,鐵鏈鎖的緊緊的,連個臨時聯繫的電話也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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