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寅並不在意她的無理, 甚至和月牙有一種如出一轍的敷衍「以後你就安心跟著殿下，她會保護你。」

月牙「那我娘呢？」

蘇南寅「已經安頓好，暫時消失。」

月牙像是放下了心。

「蘇公子，殿下回來了。」外面傳來了聲音。

月牙抬頭往外看。蘇南寅已經起身離開。兩個人貌離神也離。

蘇南寅進入書房時, 大人也在，站於桌案旁正安靜聽皇太女說話。

皇太女「國公的確請了無數太醫。」

大人「宮裡傳來的消息的確如此。但是到底是死是活還不清楚。」

皇太女滿意「不錯。」

大人「殿下為什麼突然這麼冒險。」

皇太女抬眸「南寅, 你來了。」

蘇南寅走入, 和大人點頭示意後, 走到皇太女聲旁。

皇太女「她醒了？」

蘇南寅「嗯。」

大人「她？」

皇太女簡單的說了一下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什麼！」大人聽得又驚又懵「陳月圓？是她？她之前拒絕的那麼徹底, 怎麼會——」

「這些都不重要。」皇太女不預備詳細解釋「事已至此, 也算沒有白費南寅辛苦。陳月圓娘的事暫時瞞著她。晚了一步, 人也已經不見了, 估計是被國公發怒處理了。」

大人眼神遊弋, 到底也沒再說什麼。

「過幾日就是宮中宴會。」皇太女提起其他話題「今日陛下讓我準備一下, 使臣應該也到了。」

大人「這不難，交給下面人就好。」

「你們看著處理。」皇太女點頭「南寅，到時候你與我一起入宮。」

大人「殿下，這不太合適吧。」

皇太女「沒關係的就這麼決定。好了，我還要見幾個人，你們兩個先出去吧。」

大人和蘇南寅對視一眼，退出了書房。

「蘇公子。」大人在廊下面攔住了他。

「我以為你對陳月圓。」

蘇南寅直接回答「我對她很好，不然我也不會那麼盡力的幫她。」

差點把她弄死的方式幫？其實這個說法大人也是理解的，作為皇太女一方的人，她當然相信最後能夠成功的是她們。陳月圓能站對邊，最後肯定有好處。

但蘇南寅這做法，簡直就是在用命逼她。大人的視角里，看不到其他彎彎繞繞，最直觀的就是蘇南寅用自己做靶子，讓國公府對陳月圓失去信任甚至趕盡殺絕，然後再施恩救她，讓她不得不臣服。

夠絕也夠狠。如今大人也開始懷疑起來，他當初進東宮什麼才是第一目的，不會是另有所圖吧。

這樣一個有野心的人，真會喜歡一個平平無奇的陳月圓？會拼命保護她？

大人有太多的猜疑，但眼下已經無關緊要「這次你們進了山莊，我們會派人保護好你們的。」

蘇南寅「多謝大人。」

吃香喝辣，比起忙的不見人影的蘇南寅，月牙在東宮的日子算得上舒坦。

哦，也不算完全見不到人影。

漆黑夜裡，月牙看著熟練翻窗進來的某人。

月牙「你還真敢啊。」

蘇南寅合上窗戶，一氣呵成。月牙想到上次在客棧裡面抓人那次，他也是靈活的就鑽進了房子。

月牙將燭火稍微近遠了一些，又移到了旁邊，讓外面看不到影子。

蘇南寅「你也很熟練。」

——

月牙「我娘沒事吧。」

蘇南寅「她應該被國公府控制了，她需要你不會動她。」

「是吧。」月牙「那就好。」

月牙「皇太女沒懷疑你吧。」

蘇南寅「怕嗎。」

月牙坑坑點頭，又搖頭。

怕，當然怕。他們兩個真的有一種找死的快感。但又有一種她必須這麼做的坦然。

這一回看似有退路，但其實根本沒有退路。

「干都幹了，就這樣吧。」

蘇南寅走上前，月牙看著他坐到自己旁邊。突然感覺自己肩膀一沉，一個腦袋靠在自己的肩上。

月牙有點拘謹和驚訝。想要推開他，只是側眸間，看見他閉著眼睛，眉眼睏倦，美得破碎。居然沒有捨得動。

月光透過窗楞，秋風蕭瑟。

她不是傻子，搞那麼多事情出來，他們兩個像是捆綁在了一起，但真正獲益的是她。

這次操作是讓她左右逢源立於不敗之地。不只是過程當中的安全，到最後，不管是皇太女勝還是國公贏，她都有活下來的機會。

而對於蘇南寅而言，他獲得的利益和冒險程度完全不成正比。

但他還是做了，選擇和她成為危險的第三方。彼此命運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