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靈沖他揮揮手:「快去吧,別讓陛下等著。」
竇晚和喬蕤也在隨後的馬車中,陸續到了。竇晚父親是戶部尚書,他雖不怎麼會射箭,這種場合卻也是要跟著來的。好在竇家的帳子亦在龍帳附近,宋湘靈輕易便找見了。
喬蕤也已到,剛下了車便在找嫂嫂。這會兒看見嫂嫂和竇姐姐聚在一起,便親親熱熱地走了過來:「我剛剛瞧見附近有一條小河,河面上還有野鴨呢,我們去瞧瞧?」
三人帶著護衛去了河邊,果然看見那清波裊裊的河面上,幾隻毛色花灰的野鴨子正隨著水波沉沉浮浮,時而在水面上嬉戲玩鬧,時而將頭沉入水底,掀起水珠來清理自己身上的羽毛。
此處親近自然,是成日住在盛京時享受不到的淡然和恬靜。竇晚和喬蕤很快便放鬆下來。喬蕤甚至不顧形象地仰躺在草地上,看著頭上絲絲縷縷的流雲。
宋湘靈隨手摺了些草,編成了一隻細伶伶的草環,中間還夾雜著黃色的不知名的野花,編好後,扣在了喬蕤的頭上。
喬蕤被那草葉搔了下癢,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卻又伸手扶正了差點滑落的草環,端端正正地戴在頭上。
「湘靈,你居然還會編這個。」竇晚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宋湘靈道:「小時候,我父母帶我參加過幾回秋獵。那時,我母親就會用編一隻給我。」
當時,小小的她也會躺在草坪上,無憂無慮地看著藍天。娘親編成好看的花環給她,她便鬧著要學,學會後,便也編出一隻一模一樣的,戴在娘親的頭上。
而父親便坐在旁邊,笑吟吟地看著她們。
竇晚道:「你有一位很厲害的母親。」
「那當然啦。」宋湘靈道。
母親的騎射一直比父親更好,因此被更早晉為少將。她還記得,箭術中有一招難度高的射法,以短時間內大量放箭準確無誤,父親先前一直不得要領,還是母親提點後,他才掌握。
三人便一邊看著風景一邊想著往事,並未注意到身後來了人。直到忽然傳來女聲,她們才驚覺。
「河邊可是......湘靈?」
宋湘靈一怔,這聲音聽起來有些陌生,她回頭看去,便見一穿鵝黃衣裙的女子看著自己,神情似也有些複雜。
她身旁沒跟護衛,只有一位圓臉婢女。
這位女子的面容看著有些熟悉,但宋湘靈著實想不起來她是誰了,便問道:「是我。不知姑娘是哪位?」
她落落大方,倒叫那姑娘顯得更為侷促了,似是下了番勇氣才走上前來:「我是,常雪晴。」
隨後,像是擔心宋湘靈依然想不起來似的,又補了一句:「平陽郡主是我母親。你記得嗎,小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過的。」
聽到這,宋湘靈恍然大悟:「原來是郡主千金。」
她怎會不記得,這便是當年當街在玩伴們面前,嘲笑她沒爹沒娘的郡主千金。
她比自己還大一歲,可是從小被平陽郡主寵壞了,原本應該懂事的年紀,卻對她不加修飾地說出那樣過分的話,讓她當即便落了淚。
大概是常雪晴也知道,自己在宋湘靈這留下的大概都不是什麼好印象,便也尷尬地笑笑,囑咐身旁的婢女遞上來一個木匣子:「湘靈,可否借一步說話,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賀禮。」
宋湘靈冷眼望過去,她的確不太願意和這位郡主千金單獨說什麼,也覺得她這嘴裡吐不出什麼好聽的話來,便道:「多謝你,當日我新婚,平陽郡主府的賀禮我已經收到,實在不必你單獨再送一份來,也顯得太生分了。」
這一拒絕,常雪晴臉上更見尷尬,還是爭取道:「母親的賀禮是母親的,我的是我的。」
她將婢女手中的木匣子接過,親自打開,將裡面的賀禮展示出來:「我知道你從小便喜歡這樣的首飾,便特地挑了匠人為你打制的髮釵。還請你能收下。」
宋湘靈垂眸,看了一眼那匣子裡的首飾。
果然好看,而且形狀式樣也是自己小時候最喜歡的芍藥花。
沒想到常雪晴倒是
還記得這個。
只可惜,她現在頭上戴著的是容翊淮送的北境紅瑪瑙石,即便並未做成花朵的樣式,但因為材料足夠昂貴難尋,還是會勝出那匣子內的髮釵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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