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十七天了。

薩利奧深切地感受到了渴, 他從來沒這麼渴過。

過度的失水，讓巨龍感覺自己就像是沙漠中疲憊行走的旅人，再不找到有水的綠洲進行休整, 就會倒下。

他也確實跟著某個動作往前慣了一下。

金色及腰的長髮, 被一條海藻隨意挽綁束在腦後，露出王子精緻俏麗的側臉，皺起的眉頭和緊閉的眼睛。

徹底沉迷其中。

薩利奧就沒那麼輕鬆了，脖子上的肌肉瞬間收緊，繃出一道凌厲的線條。

太陽的光輝此刻也透過海面，穿過層層散亂遮擋的珊瑚礁和密集水泡，柔和地灑下來，映出巨龍胸膛彌散的紅。

上面還有深淺不一的痕跡, 錯亂交雜, 是多次覆蓋才能印成這樣的程度。

不像吻。

更像是吞吃入腹不成, 不甘心舔舐, 細密磨咬下，才能留下的深刻標記。

「……一直咬著我不放。」安萊恩切切地顫喘五六下, 呢喃混雜著熱氣, 噴灑在薩利奧的耳廓, 「明明都是……那種形狀了。」

不知道是不是變成海妖的緣故, 安萊恩的聲音與他純人類時候的清亮相比, 多了一點魅魅的軟鉤。

就當真和傳說中可以迷住過往船員的美妙聲音一樣，讓薩利奧被牽引, 被魅惑。

縫隙進入冰涼的海水。

也就是這一絲冰涼，讓巨龍一直朦朧著的紅眼睛，有了短暫的一絲清明。

「結束了……」

薩利奧的聲音是真正的沙啞到極點，比起約翰神父被刻意破壞過的聲帶發出的嘶啞聲音還粗糲。

他就連喉嚨都被安萊恩, 此前極力往裡伸的舌頭給……

「出去！」

薩利奧又說了一遍

呵斥味小，更多是惱怒。

得益於前面的不爭氣，薩利奧好長一段時間內都是任由安萊恩安排的，而王子長久以來，使用手指、藤蔓、軟舌孜孜不倦的刻意討好下，巨龍對於用其他地方得到快感這件事，早就已經習慣！

現在也是，一切巨龍都接受的毫無芥蒂。

被異物鞭撻的感覺，一直不停地持續了十多天，即使強壯如巨龍，也還是有身體被掏空的虛弱感。

【雄性不能說自己不行】

這句原則性的話在一開始還吊在薩利奧的腦子裡，現在……去他的不能不行！

「我受不了，你出去！」

這樣說著，薩利奧伸手扯住安萊恩靠近頭頂的頭髮，硬是用蠻力脅迫王子抬起頭來。

一直附著在自己身上的澤澤水聲，這時候才不得不停下。

隨著薩利奧的手往上一抬，安萊恩俏麗的臉也暴露在被陽光照出玻璃質地的海水之中，將他完全迷亂的神情給照得纖毫畢露。

王子原本薔薇色的嘴唇，早就徹底變成了艷紅，上面隱約可見幾道被咬出來的更深色的傷口。

傷口有些已經結疤，有些還往外面冒著血滴，安萊恩伸出的舌頭將血滴毫不在意地一裹，舔進嘴裡，吞進胃裡。

而這個過程，他一直都緊盯著薩利奧。

頭被抬起來後，王子本能地還想重新俯下去，但扯住自己頭髮的手卻巍然不動，因往下而被扯痛的頭皮，讓安萊恩不得不停下。

暗綠色的眼眶，噙上一層委屈的水霧。

「奧奧~」

是軟糯的，撒嬌的聲音，是任誰聽到都會心軟的聲音。

每次讓他出去，都是這樣委屈的模樣，好像在要他的命！

薩利奧已經麻木了，身上的不適，提醒他之前被這聲音哄到心軟的代價。

這次他沒再放手，鐵鉗一樣牢牢抓著安萊恩，甚至聲音都利了點：

「出去！」

第四遍了。

從巨龍這樣抓狂的表現看得出來，他是真生氣了，王子不得不依照他說的出去。

只不過，過程能多慢就有多慢，十足戀戀不捨的模樣。

等到那鈍刀子一樣的器具抽出來，薩利奧胸口快速地起伏兩下，眉頭皺得更緊了。

合不住。

【】

懶懶地把安萊恩的頭甩到一邊，等他再次想爬過來的時候，薩利奧用一根手指抵住安萊恩的鼻尖，紅眼睛危險的眯起來：「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