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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曉得。」鸝哥兒並不在意:「顧公子,您用擔心,我們心頭有底。只望您莫要將我二人算計之事說出去,日後您要是有什麼需要我二人幫忙的地方,只管說便是。」

元哥兒點點頭,乖巧道:「顧公子,多謝您。」

見兩人心意已決,憐秋點了點頭,也不再勸。

「不必了,你二人決定好了便無妨。」

說罷他揮揮袖,腳步輕快的離去。

身後兩位哥兒互相看看,趕緊跑過去將倒在地上撕扯衣裳的侯陽扶了起來,三人跌跌撞撞的往屋裡去。

這頭憐秋自覺走得遠了些,便停下腳步,擰了擰沾滿酒液的寬袖。

先時離哥兒來找他說的法子,便是說他會讓鸝哥兒和元哥兒將藥下在侯陽的酒里,他二人則會與侯陽行雲雨之事,憐秋也可以報復。

不過憐秋本來對侯陽給他下藥一事將信將疑,並未全然相信離哥兒的話,他便沒有答應下來。

直至方才侯陽讓兩人來給他敬酒實在太過刻意,還在他喝完酒後領他來偏院,這屬實是司馬昭之心。

既侯陽心懷不軌,憐秋便也懶得管兩位哥兒算計侯陽的事了。

只是不論鸝哥兒說得是真是假,他敬的酒憐秋都不敢喝下去,以袖遮掩時,他便將酒盡數灑在了衣袖上。

現下天寒,袖口濕漉漉的風一吹,便冷得很。

「嘖,」憐秋表情不太好看:「也不知爹還要喝上多久,這會兒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吧。」

一陣寒風吹拂,憐秋身後無聲無息的出現一雙黑靴。

將袖子擰乾,憐秋有些嫌棄的甩了甩手,正尋思去哪兒找水將沾了酒味的手給洗乾淨,身後忽的伸出一隻拿著絹帕的手。

「先擦乾淨,酒在手上,風吹著冷。」

唔,有道理。

憐秋接過素色的絹帕擦了擦手,見擦得差不多了,便想著說將絹帕洗了再還給借他的人。

正要將絹帕遞出去時,整個人卻是一愣,原本因著喝了酒有三分迷糊的腦子徹底清醒了過來。

誰給他遞得帕子?

小道上黝黑寂靜,離掛燈籠的地方有些遠,不太看得見四周景象。

一陣寒意從背脊爬過,臉色歘的一下變白,憐秋僵硬的轉過頭,想看看是人是鬼,腳下卻忽然一晃,身形不穩的往後倒去。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竟是連站都站不穩了?」

將哥兒帶著酒香的柔軟身子抱了個滿懷,封隨一手攬著細腰將人固定在懷裡,一手環過憐秋的手臂,無奈道:「連我聲音也聽不出來?」

這聲音的確熟悉。

憐秋轉頭看去,驚訝道:「封隨,你怎麼進來的?」

「翻牆。」封隨輕飄飄吐出二字,泰然自若,渾然沒有做賊心虛的意思。

「你怎麼敢!」憐秋壓低聲音呵斥道:「要是被人逮住了,侯家的人可是能將你送去官府!」

「他們抓不住我。」封隨半點不怕:「你來侯府我實在放心不下,親眼看著才能安心。」

「你!」

憐秋想罵他,卻陡然發現自己與封隨現在姿勢甚是親密,熱意直衝臉上,憐秋氣惱的一巴掌拍在攬在他腰間的大手上,低聲斥道:

「登徒子,還不放手!」

「我抱我未來的夫郎,怎會是登徒子?」封隨挑眉道:「你方才與侯陽說的話,我都聽著了。」

憐秋腦袋本就有些昏沉,又剛被侯陽與鸝哥兒元哥兒的事兒占了心神,一時沒想起來封隨說得什麼事:「什麼?」

唇間溢出一絲輕笑,封隨微微低下頭在他耳邊,委屈抱怨道:「你說你是看我孤身一人,好被拿捏才讓我上門做贅婿,你還將我二人比做盲婚啞嫁。秋哥兒,你好生傷我的心。」

隨著封隨的提醒,方才的記憶都回了籠,憐秋想起了自己敷衍侯陽的話。

「我那是懶得同他糾纏,」憐秋也顧不得自己還被人抱在懷裡了,他拍了拍封隨的手,低聲哄人道:「你當然比他好上許多,不管樣貌還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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