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才幾個月沒見他,蕭篡卻覺得隔了好久。
方才只顧著親他,也沒怎麼認真看他。
蕭篡歪了歪腦袋,目光穿透牆角,將燕枝整個人,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後後,仔仔細細,掃了個遍。
燕枝還是從前那樣,臉頰白皙,雙唇殷紅。
也有可能是被他親紅的。
他好像長胖了點,臉蛋上的肉多了點,看來在外面過得不錯。
大概是因為做糖糕,手指上還沾著點麵粉,也沒洗乾淨。
憑什麼?憑什麼燕枝出了宮,就做糖糕?他為什麼不做泡芙?他是不是心裡還想著謝儀?
不過,做了幾個月的糖糕,燕枝應該比從前更香了。
蕭篡想到這裡,不由地俯身靠近,想要湊近些,聞一聞燕枝身上的氣味。
可就在這時,真正的糖糕從燕枝懷裡探出腦袋,與他面對著面,將他頂了回去。
幼狼從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威脅:「咕嚕——」
蕭篡笑了一聲,同樣威脅回去。
他抬起手,拍了一下幼狼的腦袋。
滾回去!
和你爹一塊兒睡覺去!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篡收斂了面上笑意,轉頭看向窗外。
應該是他的親衛到了。
蕭篡起身下榻,他不再穿自己方才穿過來的玄色斗篷,而是從衣箱裡拿了一件燕枝的外裳。
燕枝的身形比他小得多,衣裳披在他身上,像一塊小披風。
但他就喜歡這個。
找到燕枝這種喜事,就應當昭告天下。
蕭篡披上衣裳,想到院子外面去,吩咐親衛一些事情,但又怕燕枝跑了。
不把燕枝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總是不放心。
他猶豫片刻,最後還是回到榻上,推開窗子,朝親衛招了招手。
幾個親衛看見他,連忙上前:「陛下……」
蕭篡同他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低聲道:「備馬備船,準備回都。」
「是。」
「知會卞英,人找到了,回去就辦立後大典,讓他按照上回的大典準備。」
「是。」
「另外——」蕭篡頓了頓,看了一眼燕枝,「找個大夫。」
「是。」
雖然燕枝沒發熱,但總要預備著。
幾個親衛領命下去,蕭篡關上窗戶,披著衣裳,挪到燕枝身邊,同他一處坐著。
蕭篡雙臂環抱,靠在牆邊,垂眼瞧著燕枝,心裡暢想著立後大典的場景,不覺翹起嘴角,志得意滿。
他伸出手,接住燕枝垂下來的頭髮。
他將燕枝的長髮纏在自己指尖,纏來繞去,如同翻花繩一般,最後打了個捕獸結。
真好,這下子,燕枝再也逃不脫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
燕枝是被外面的說話聲吵醒的。
「兩位官爺,辛苦了,辛苦了,我是隔壁鄰居,也是燕枝的好友。」
「看你們在這兒守了大半夜,特意給你們送點吃的過來。紅糖糕,好吃的紅糖糕。」
「我是燕枝的好友,能不能麻煩你們通稟一聲,我想進去看看燕枝?給他送點早飯?燕枝都不怎麼開火做飯,家裡沒什麼吃的,就算要把他帶走,也不能把他餓死啊。」
是楚魚!
楚魚怎麼又來了?
不是讓他不要再管這邊的事情了嗎?
燕枝掙扎著,從睡夢中醒來,倏地睜開眼睛。
可他剛醒過來,就感覺身邊有人動了一下。
蕭篡同樣睜開眼睛,起身下榻,朝外面走去:「做什麼?」
「陛下,這個人非要……」
燕枝連忙打起精神,挪到窗戶邊,悄悄掀開窗扇,透過窗縫,朝外看去。
楚魚還是太心善了,明明都讓他不要再過來了,他還是……
他不吃紅糖糕,又不會被餓死。
燕枝心裡擔憂,但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知道,有的時候,他不出面,陛下反倒會放過他的好友。
若是他出面攪和一下,陛下怒火上涌,反倒不好。
所以他決定再看一會兒。
只見窗外已經大亮。
今日天色不大好,陰沉沉的。
蕭篡披著他的衣裳,站在臥房門前,看向院子裡。
楚魚提著一個小籃子,梗著脖子,道:「回陛下,草民想著,燕枝家裡沒什麼吃的,所以……送了點過來,就當是盡一盡鄰居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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