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聽說過那條專供第一小隊的特勤線路,今天雖然不是人人都在,但每個人都聽說了這件事,對時玉報以了最高的熱情和禮待。
「小隊長,咱們這兒比一般地方冷,試試馬奶酒,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
「荊哥終於把人接回來了!」
「這就是小隊長!真是百聞不如一見,趕緊快過來烤烤火吧,這夜裡冷得跟冰窖2似的。」
他們來得太晚了,食堂里分發的馬奶酒已經被分完。旁邊的夥計們坐成一堆,笑著湊了湊,把自己手裡還沒動的酒湊過來,遞給時玉和荊榕。
簡單粗暴不鏽鋼盆,裡邊奶白的液體充滿了奶香和酒香。
其實他們車上有酒,不過抵不住游商車隊們的熱情。這些人大多都知道荊榕會帶著時玉回來,可都沒想到這個時間點回了,大多數人都睡著。
一個碗,荊榕先遞給時玉,笑意盈盈:「試試看,喝不喝得慣。」
入口有些天然的腥味,甜味不重,醇厚的氣息過去後就是辛辣。時玉雖說沒嗆到,但也緩了一會兒。
荊榕說:「北邊太冷,晝夜溫差大,游商走在路上都愛帶酒喝,釀得也比一般地方要烈。喝不慣就給我。」
時玉喝得慣,他喜歡感受那暴烈的餘韻,也喜歡這個冷冽讓人膽寒的地方。
見他一口乾了,旁邊率先有人叫起好來:「好!痛快!果然是第一小隊的人!利落!」
五大三粗的人們圍在篝火邊閒坐,有男人也有女人,所有人都是游商打扮,身上好幾條子彈帶,車馬圍著營地停著,氛圍無拘無束。
更裡面的房子裡,偶爾傳出幾聲低沉亂調的馬頭琴,顯然在調試。
「來了來了,我就知道,肯定會早來,我在這等著呢。」
不多時,從裡面的小屋裡,走出一個揉著眼睛的中年婦女,她穿著厚厚的衣服和圍裙,見到人就笑,胖胖的臉上掛滿了爽朗的笑:「荊老闆,你要求的我可全部準備了,怎麼人來了都不說一聲?」
荊榕見到後站起來,微笑著看婦女熱情遞來一個大包裹,牽起時玉,為他介紹道:「我們的基地後勤,蔣阿姨。」
「荊老闆拜託我的,他說他沒我們心細,喜歡的人要來了,想準備一些,不知道從哪裡準備起。」
蔣姨說,「他不心細可就沒人心細了,所有的樣式都是他親手畫的 ,我們照著裁。快來,夜裡這麼冷,回頭跟老闆上去休息,洗個熱水澡,換新衣服看看。」
包裹里是一大包裁剪好的新衣服,從外套到鞋襪一應俱全。
蔣姨很自豪:「帶我一起,我們商會找的最好的手藝人,這麼密的針腳,是不給外面賣的。」
時玉摸了摸這些衣服,被料子的厚重和細膩驚訝了一下。
全部是手工製品,起碼都要提前好幾個月準備。顏色、質地都是他喜歡的。簡單幹淨,又不失設計感。
荊榕說:「給你準備的,走,我們去試試。」
其他人都帶著笑意看著他們,時玉感到高興和不好意思,他和荊榕一起往裡走去,蔣阿姨在旁邊搓著手就介紹:「打會兒的休息室都在這兒,荊老闆一般不怎麼回來。我們這兒條件沒那麼舒服,也吵鬧,小隊長別嫌棄。」
時玉搖頭說;「很好。不過荊……我哥,他平時住哪裡呢?」
荊榕悶聲笑,蔣阿姨也旁邊聽著對話的夥計也笑:「荊老闆住山洞。一般人上不去。」
荊榕淺咳一聲:「有時候在別的地方做點裝備。回頭帶你看。」
時玉唇邊也出現笑意,乖乖地跟他們上樓了。
最頂層很空曠,獨屬於荊榕一人的辦公處,基礎設施比起普通的營地,算得上奢華。
蔣阿姨把衣服送來就放下了,隨後又送過來好多風乾肉腸和小吃,叮囑說:「餓了就吃,咱們後勤管飽!小隊長是我們藍氏商會的恩人,想吃告訴,告訴阿姨我一聲,保管給你做好!」
時玉充滿感激地道了謝。
荊榕笑而不言,替他拿著東西,放入柜子中。
他來這裡沒有幾次,這一次主要是為了接時玉過來,所以提前布置了一下。不過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來過他的房間,在窗上貼了紅紅的雙喜字。枕頭也換成了一對,被子上鋪了紅綢。
沒有大肆鋪張,卻無處不透著成雙成對的喜氣。
時玉躊躇一番,悄聲問:「哥,我們在這裡結婚嗎?」
荊榕轉向他,唇邊掛著笑:「有些小朋友,這樣結婚就覺得很好了?」
時玉:「。」
他的要求很不多,他確實覺得這樣就很好。荊榕一逗他,他就覺得很高興,心熱熱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融化和流淌。
雙喜字的窗和放了紅綢的床,他覺得就是了。這樣匱乏的亂世,基地里的人結婚,不過是親朋好友聚在一起,發一點過期的小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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