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辨不清的天地混沌之間,西楚行宮是如此的巍峨挺拔。
宮人有序的忙碌著,看著是少有的靜謐。
因著在行宮,從前在長安時一日一次的朝會改為三日一次。
今日正值休沐。
楚雲軒臥榻的宮殿裡空蕩且暗,僅有幾根長生燭。
最大的一支點在楚雲軒的寢榻旁,其餘攏在當值的宮侍裙邊。
四處略無一點聲響,所以突然響起的低聲交談分外明顯。
「陛下還沒起嗎?」
屏風一側的宮侍嘆息。
「承文將軍等在外頭,那要去叫醒陛下嗎?」一個臉嫩的小宮侍問,大概是初次當差。
「不,在這守著就好了。」另一個宮侍語罷又垂下頭。
蠟還很長,燭火在高處搖搖曳曳,背著寢榻散出微弱的光。
楚雲軒慢慢起身的身影映在屏風上。
王城像就一座巨大的鐵籠,大抵是為了關押一頭巨獸而建,也深深囚禁著這裡每一個人。
那低沉的獸吼來自這裡的主人。
他正值壯年,心思深沉。
就如同此刻,楚雲軒身軀舒展,雙臂張開,並等待著宮侍的伺候。
小宮侍拽著裙擺,無聲膝行幾步,在一伸手就能碰到屏風的距離堪堪停下,然後等著楚雲軒的發話。
「承文將軍還候在外面嗎?」
「回陛下,承文將軍就在殿外等著陛下的召見。」
「替寡人更衣,傳膳。」
「是,陛下。」
從始至終,都無人敢抬頭去看楚雲軒的臉色。
待一切事畢,楚雲軒才下旨讓等在殿外的承文將軍進去。
「微臣叩見陛下,惟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承文將軍跪地伏拜,心中忐忑不安。
本是休沐的日子,他清晨剛起正準備打坐,無端的行宮裡就來人傳話,說是陛下要見他。
那一刻,他心裡轉了百千回。
是他的「推波助瀾」被陛下察覺了嗎?
還是陛下唱夠了君臣和睦的戲碼,想換個。
不管是那種猜想,他即將面對的都是天子的雷霆之怒。
於是乎,承文將軍懷著惴惴不安跟著宮侍進了宮等候召見。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如今進了殿,等待他的仍舊是漫長的未知。
長生燭的燈花「刺啦」的瘦過了幾輪。
一片寂靜無聲中,承文將軍清清楚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動的厲害,就連呼吸都沉重了幾分。
這些,楚雲軒都冷眼看盡。
良久,楚雲軒才出聲讓承文將軍起身。
「起來吧。」
「謝陛下。」
承文將軍小心翼翼的起身,也不敢抬頭得見天顏。
「寡人聽聞愛卿近日來忙的很。」
楚雲軒的聲音像是飄在耳畔,卻又重如千斤,聽得他是誠惶誠恐。
「微臣只是處理一些雜事,算不得什麼忙碌,陛下才是日理萬機。」
「愛卿向來是左右逢源,門庭若市。」
楚雲軒輕笑一聲,說的隱晦,承文這個當事人立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陛下,微臣惶恐知錯……」
承文將軍只言知錯與害怕,卻不說錯在何處。
「愛卿有何錯處?」
楚雲軒擎著淡笑反問,雖不氣勢壓人,但仍舊雷霆萬鈞。
「微臣,微臣不知,還請陛下賜教。」
承文將軍跪伏在地,姿態極盡謙卑。
「之前民間流言如沸,這裡面難道沒有愛卿的推波助瀾,坐收漁利?」
明明是問句,落在承文將軍耳中的卻是不容置疑的詰問。
「陛下何出此言,微臣是忠心一片啊!」
承文將軍冷汗直流,既然陛下言之鑿鑿,那就說明他所做的一切都沒瞞過這位心思深沉詭譎的帝王
此刻他能做的便是裝傻告罪,並證明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忠心?寡人看你倒是一副七竅玲瓏之心!」
楚雲軒越發不耐,他最恨臣子對他陽奉陰違。
有些東西,他可以給,但他們不能耍手段去要。
「這些難道是寡人冤枉了你嗎?」
楚雲軒隨手一揚,一摞密信紛飛而落,正好落於承文將軍身前。
「你自己看!」
承文將軍狼狽的拾起密信去看,上面寫著的正是他的謀算和作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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