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珏沒說話,他知道楚越的意圖,於是很配合地往後退了幾步,算是反抗。
「小乞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見蘇珏如此配合,楚越險些忍不住笑出聲來,可她到底沒有,接著一聲哨響,一匹白馬疾馳而來,嚇到了不少路人。
白馬於楚越面前站定,她立即提蹬上馬,伸手一用力,蘇珏就被帶到了馬上。
「我看中的就是我的!」
說罷,楚越策馬揚長而去,只留下路人三兩句的指指點點,卻也只是指指點點。
畢竟誰會在乎一個乞丐的死活呢?
……
風雨漸重,路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楚越帶著蘇雅策馬也是越走越遠。
她沒有回使團下榻的驛館,而是直接往城外而去,那裡有一間還不錯的客棧,金元鼎一時也找不到那裡。
蘇珏坐在馬上一聲不吭,彼此緊貼的溫度足以讓他覺得安心。
過往種種,皆在此刻有了片刻的安歇。
大約過了小半個時辰,楚越終於帶著蘇珏進了一家客棧,客棧老闆什麼都沒說,直接將他們領進了一處十分清淨的小院。
楚越扔給老闆一袋子錢,吩咐他送些熱水,之後沒有她的允許,客棧里的任何人都不許進來,若有人過來打聽,就說她明日自會與他們說清楚。
客棧老闆不是個多話多事的,得了吩咐便去辦事,一句二話都沒有。
待進了房間,蘇珏趕緊點好燈火,滿室的明亮才能讓他心安。
而他的這一舉動令楚越心生疑惑,「十三,你怕黑嗎?」
「沒有,這裡太暗了而已。」蘇珏說的很是平淡,說完逕自坐到桌邊看著跳動的燭火。
窗外風雨淒淒,蘇珏獨坐窗邊,他穿著一身淡藍色粗布衣裳,脖頸和手腕處的皮已經被微微磨破,看的楚越一陣心疼。
淡黃的燭光落到其身上,仿若羽化而去
楚越越看越覺得心驚,剛想開口,恰巧此時客棧的小二送來了熱水,這才讓蘇珏回歸了人間。
二人洗漱完畢坐在床頭,自是旖旎無限。
楚越抬手撫摸著蘇珏越發瘦削的面容,眼神里儘是疼惜,「十三,和我說說,我走後都發生了些什麼,怎麼不過半載十二樓便分崩離析,你也變成了這副模樣?」
「說來話長,是我愚鈍才有了今日之狼狽……」
想起往事,蘇珏偏過了頭,一絲狠厲於眼底浮現,「我以為我算盡人心,卻不想一直都是別人的籠中雀,身不由己,步步殺機……」
白燭垂淚,一如蘇珏的心境。
雖然將過往淋漓地撕開,蘇珏卻仍舊平靜萬分,或許不是無動於衷,而是痛到了極致。
待蘇珏講述完這半年來的經歷,楚越已經紅了眼眶,「十三……」
語不成調,調不成言,楚越心中酸澀不已,誰也預料不到世事竟能波折至此。
「那你呢,阿越,你又經歷了些什麼?」
「我被楚雲軒設計,本來是必死無疑的,但金元鼎並沒有殺了我,他把我當做一個有趣的獵物,放任不管,卻又時時留意,就這樣我活了下來,還成了他們的神使,做了女侍中。」
對於自己的遭遇,楚越同樣說的輕描淡寫,但蘇珏很清楚,其中的多少艱險九死一生都被楚越隱去。
二人沉默良久,還是楚越首先開口,這是她思索半天的結果,「十三,同我去胡地吧,你要報仇我陪你。」
「阿越,我還不能同你回去。」
蘇珏拒絕了楚越的提議,他還有事要做,他不能將楚越拖進來。
「十三,同我回去,好嗎?」
「時候不早了,歇息吧。」
面對楚越的再次提議,蘇珏的選擇是逃避,他背對著楚越躺下,就連背影都透著落寞。
見此,楚越便不再開口問,只能徐徐圖之。
此刻確實天色已晚,有什麼話明日再說也不遲。
想到這裡楚越準備熄燈休息。
然而剛剛還淡然的蘇珏卻突然慌張的轉身伸手制止住了楚越想滅掉燈火的手,這是屋裡唯一的光源,他不能讓這點光消失。
「阿越,不要離開我,這燈也不要滅。」
蘇珏的聲音是不易察覺的顫抖,揉碎了燈火葳蕤。
楚越垂眸看他,聲音溫柔:「好,我不走,這燈也不滅。」
「嗯。」
蘇珏的聲音悶悶的,似是萬分委屈,縱使是鋼鐵心腸也化作了一池春水。
「睡吧……」
說罷,楚越便直接躺下,燈也就那般亮著。
時間一點一點地悄然流逝,楚越卻根本沒有睡著。
看著蘇珏縮成一團的睡顏,楚越只覺得心酸無比。
看得出來,他現在極度沒有安全感,就連睡夢裡都是不安穩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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