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珏認出了任我行,她還是女扮男裝的模樣, 手裡拿著一把羽扇。
這次她扮的是黑衣道士,雖然她本來就算是個道士。
任我行也認出了蘇珏,但上次相遇時這人明明出手闊綽舉止不俗, 怎麼會淪落成逃難的災民, 雖然心裡壓著疑惑, 任我行也沒有立即說什麼, 她搖了搖扇子,默默坐到了角落裡。
「你老實在這呆著,再多管閒事, 你就不用回去了, 和那些人做伴去吧!」
「哼,知道了,知道了。」
任我行漫不經心地翻了白眼,她的動作和官差說的話都讓蘇珏敏銳的察覺到其中隱含的不同尋常。
不過破廟裡不是可以說話敘舊的地方, 前塵深重後事難知,蘇珏不想去牽累旁人。
二人便不再說話, 只是各自坐著, 互相交流的眼神里暗流涌動。
老瞎子雖看不到這些, 但僅憑聲音也能推斷出兩人似乎是舊相識。
「慕容清, 來, 該喝藥了。」老瞎子招呼了一聲, 蘇珏起身乖巧應答。
「好, 多謝。」
任我行聽得一清二楚, 搖著羽扇的幅度越發大。
慕容清?他不是叫蘇珏嗎?
心中的疑惑越發多, 任我行索性起身轉了轉,剛好後面破廟後面就是一片樹林,她就藉口方便往樹林而去。
見此,蘇珏起初看了看,發現柴火不多了,正好出去拾些柴火,也能與任我行說上幾句。
「老人家,我出去弄些柴火,天越來越冷了,晚上得多備些柴火,要不然怕是凍死人了。」
「好,你去吧。」
老瞎子並不點破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又何必去深究呢。
出了破廟,蕭瑟的樹林中,蘇珏找到了正在撿樹枝的任我行,一看到蘇珏,她便直接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你到底是蘇珏還是慕容清?」任我行又問。
「蘇珏。」
「有沒有真正的慕容清?」
「沒有。」蘇珏搖頭。
「罷了,我就不是多管閒事的,你想做什麼與我無關,反正別死了就成,畢竟朋友一場,我不想失去一個朋友。」
任我行嘆了口氣,之後又恢復成了平時沒心沒肺的模樣。
見狀,蘇珏鬆了口氣,他反問道,「那你呢,你為什麼會被他們送到這來?」
「我啊,多管閒事唄。」任我行一歪頭,說的滿不在乎。
「是粥棚失火的事,對嗎?」蘇珏試探性的詢問。
「沒錯,我去的時候,官府的人正好不在,十幾具焦屍被清理出來,面目俱已不可見,有些手腳都碳化了。」
說到粥棚失火,任我行不再是大大咧咧的做派,反而一臉的嚴肅認真。
「哼,我看得真真的,那火滅得那麼麼快,人怎麼可能燒成這個模樣,還一個跑出來的都沒有。
我心中疑惑就將屍體一一驗過,果然不出所料,屍體口鼻內無燻烤吸進的菸灰,喉中卻驗出了中毒的痕跡,還有些未來得及咽下的米粥,我驗過了,米粥里有毒,
而屍體碳化的程度,起碼要被柴火燃燒的外焰灼燒一個時辰才能達到這樣的程度,也不知道是使了什麼法子才會這樣的。
就在我偷偷溜出去的時候,好死不死的被官府發現了,好在我還是機靈,說是附近山上的道士碰巧路過,但也被送到這裡來了,估摸著是怕我亂說什麼。」
任我行一口氣說完這些,聽得蘇珏眉頭緊皺。
「中毒!火燒,難不成是虐殺,然後毀屍滅跡!」
一個更為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蘇珏瞬間臉色煞白,連任我行也是面容灰敗,「不,不會吧……」
但二人很清楚,這有可能就是事實。
血淋淋的,無比殘忍的事實。
「太殘忍了,那些人做錯了什麼,他們就不在乎人命嗎?」
任我行囁嚅了半天,又是一陣氣悶。
她在外遊蕩多年,早就看透世態炎涼,人心險惡,按理來說對這些事應該已經司空見慣。身心麻木,但事實上並沒有如此,反而更加痛恨世道艱難,人心不公。
「他們自出生起便是高高在上,只在乎自己的榮華富貴,其他人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可以任意玩弄的螻蟻。」
蘇珏冷笑一聲,一語道破上位者的本質。
「他們會遭報應的!」任我行恨恨地咒了一句。
蘇珏則是內斂許多,「走吧,回去吧。」
「好。」
說完,二人一前一後抱著樹枝回到了破廟,老瞎子安排眾人喝藥休息。
這一夜,很多人都無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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