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選誰都一樣,那不如選自己好了。
薛夷淵眸光炙熱,將蘇容妘盯得別開了視線:「讓我想想罷。」
她沒拒絕。
只是知曉薛夷淵這人軸得很,如今鑽了牛角尖,她要是還一直僵持著,定是天黑了都離不開此處。
她無奈看了面前人一眼,抬起手在他胳膊上狠打了一下:「真不知道你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薛夷淵撫了撫被她打到的地方,不疼,但是麻麻痒痒的,他當即勾起唇角來:「算你識相。」
蘇容妘哭笑不得,嘆氣一聲便往回走,薛夷淵跟上她的步伐。
「那盧先生我也有些耳聞,聽說確實學識不錯,可今日看,也不過是俗人一個,咱宣穆不去與他學也罷。」
蘇容妘歇看他一眼:「今日這情況,即便是怎麼想去學,也沒得機會。」
薛夷淵長臂環抱在胸前,頗為不屑道:「舞文弄墨能有什麼意思,極好的良師就在眼前,何必去尋旁人?」
蘇容妘面色有些一言難盡,想笑又笑不出來:「怎得,你來教?」
她加快了些腳步:「算了罷,你什麼水準我還不知?且去糊弄糊弄旁人罷,別給我家宣穆帶壞了去。」
薛夷淵自是不願被低看,直接抽出劍來當著蘇容妘的面便舞了起來,還因動作太過突然,嚇得蘇容妘後退了好幾步。
她緊著躲了幾步,可緩過來神後才頓覺得他劍氣凜然,處處殺招使得也漂亮。
她突然覺得,叫宣穆多分出來時間習武也不是不行。
薛夷淵點到為止沒太過賣弄,收劍後對著蘇容妘挑了挑眉:「如何?」
蘇容妘也挑眉看他:「尚可,給我家宣穆做先生,勉勉強強罷。」
她幾步回了馬車上去,將這消息告訴宣穆。
宣穆開心得很,他雖是喜歡讀書,但更希望能以手執劍護住娘親。
薛夷淵也是心情不錯,送她回裴府之前,還去糕點鋪子買了許多吃食,一併都打算叫她帶回裴府去。
待到了裴府門前,遠遠便看見有馬車迎面走了過來,還是車夫眼尖,打眼便認了出來。
那是家主的馬車。
越是靠近,薛夷淵越是看清來的馬車之中是何人,他面上浮起防備與敵意,直到馬車迎面遇上,一同挺在了裴府門前。
裴涿邂眸色深深,長指握著公文挑起車簾:「薛統領最近倒是往裴府跑得勤。」
他傾身下馬車,動作流暢好看,世家之中養出來的矜貴是與生俱來的。
他同面前這個跳下馬車之人平視,眸光森冷,而後視線越過去,落在了其身後的馬車上。
薛夷淵抱著劍,站得身子筆挺:「我倒是不想來貴府,只是我珍視之人如今暫借住在貴府上,便只能多跑兩趟。」
他拱了拱手:「來者便是客,裴大人也是讀聖賢書的,想來定是明白這個道理,日後若是妘娘吃喝有什麼短缺,銀錢什麼的盡數由我來出。」
他這話,便是在說裴涿邂因嫌惡妘娘身上無銀錢,會處處針對她。
裴涿邂指尖慢條斯理在公文上點了點,這話也未曾叫他情緒有半分撥動。
他又深深看了馬車一眼,內里的人沒有要出來的意思,他眸色冷了幾分,撂下一句薛統領請便,轉身邊往裴府府門口走去。
他步子不算快,能清楚聽到自己轉身後馬車之中的動靜。
緊接著,蘇容妘的聲音傳了過來:「你不必這般的,裴家不是小氣的門戶。」
「給你撐場子你,你懂不懂?」薛夷淵低聲
嘀咕著,「真不知你為何不願跟我走,要不然你何至於寄人籬下住在此處。」
蘇容妘只嘆了口氣,沒說話,帶著宣穆便下了馬車。
拜別之時,宣穆對著薛夷淵拱了拱手:「今日多謝姨夫。」
薛夷淵直接便給他拉了起來:「你看你,這麼生分做什麼?別叫姨夫了,叫爹。」
宣穆一愣,錯愕看向身邊的娘親。
不遠處即將要入府門的裴涿邂腳步頓住,將這話一字不落聽在了耳中。
緊急著,便聽蘇容妘道:「別胡說,叫乾爹還差不多。」
薛夷淵將宣穆的頭扳過來:「別聽你娘的,讓你叫爹你就叫,日後我護著你和你娘。」
宣穆眼睛眨了眨,聽見護著娘親這幾個字,他當即對著面前人施了個大禮:「是,薛爹爹。」
這些話裴涿邂在也聽不下去,周身驟然冷下來的氣場叫身後守衛都提著一顆心。
「裴府門前何時能叫不三不四之人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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