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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到酒肆處的裴涿邂,自是將內里的話聽了個大概。

他面色沉了下來,眸光亦冷的駭人,可此刻在他身邊的蘇容嬋見狀,卻是第一次輕挽上他的手臂,攔著他上前:「夫君,別去。」

她自也看出了其中的不對勁來,若是裴涿邂上前,明日此事在京都之中必定人盡皆知。

裴涿邂壓著心底的不悅,一點點將自己的手臂抽離。

蘇容嬋怕他還要上前,急忙示意他去看不遠處:「夫君,你看那不是薛統領嗎?他定不會看見姐姐受為難的。」

裴涿邂的視線順著投了過去,確實見到不遠處薛夷淵也注意到酒肆之中的情況。

可是他並非是自己前來的,身旁還跟著家人。

薛夷淵看見了人群之中的妘娘,心疼不已,直接便要過去,可彼時薛老大人低呵一聲:「你去做什麼!」

薛夷淵想說妘娘便是他之前說想娶之人,可是想到昨日妘娘拒絕了自己,他只能道:「她是我在楊州的故人,她被人詆毀我不能坐視不理。」

他作勢便要向人群之中走,可薛老大人卻叫下人拉住他,冷著臉道:「這時候不管她是誰,你去了便要惹一身腥,你就權當沒看見,她既是你故友,便知曉為官之人在乎名聲,不會怪罪你!」

牽制住他的下人手上功夫不低,他要掙脫也得廢些功夫。

薛夫人道:「淵兒,回去罷,咱們去報官就是,何必親自上前呢?」

面對父親,薛夷淵從來不會留什麼面子,但面對這個嫡母,他卻還是要敬重著些。

他語氣急切,聲音似帶著幾分暗啞:「母親,我與你提過她。」

他想娶妘娘的念頭,只跟嫡母說過,他對妘娘的在意有多深,也唯有嫡母一人知曉。

薛夫人開始猶豫起來,竟是不知該不該攔著他。

但薛老大人不允許他去摻和這壞名聲的事,當即叫身後的下人把薛夷淵架回去。

下人之中,有一個是當初薛老人為薛夷淵請回來教學習武的,也算是半個師父,出了手他便再難掙脫,片刻的功夫便被架著消失在人群之中。

酒肆之中還未曾消停,張郎君又要上前去拉蘇容妘的手腕:「我不求錢不求名,我只要你去我兄弟墳前磕上三個頭,你與他也做了不知多少日的夫妻,他亦是在你身上虧空而死,他屍骨未寒你卻笑語歡顏,這世道天理何在!」

他說的義憤填膺,周圍人大多都是男子,自然很容易便因他這三言兩語同仇敵愾。

一個私德不檢點的女子,一個為了兄弟捨身飼虎的郎君,蘇容妘被置於如此難堪境地,身子緊繃著,卻只能在他再一次伸出手時,一把拉過他的手臂反剪在身後挾制住他。

張郎君哀嚎一聲,要還手卻還不得,只能高聲道:「你竟還敢當街傷人,有沒有人管,有沒有人報官啊!」

他這般一叫,倒是叫事情鬧得更厲害了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真報了官,酒肆外有兩個官兵進了來,視線掃視一圈,最後落在蘇容妘身上:「就是你們在鬧事?」

蘇容妘的心一沉,張郎君卻是又開始得意,大笑了起來:「官爺來了,你還不趕緊放開我,且等著下大獄罷!」

豈料下一瞬,兩個官兵上前來,直接從蘇容妘手中將張郎君接過。

張郎君一愣,當即道:「你們抓錯人了罷,沒看出來動手的是那個賤婦嗎!」

「什麼賤婦,你嘴巴放乾淨些!」

一個官兵牽制著人,另一個則是四下環顧了一圈,最後拱手道:「諸位,此人自兆州一路至此,專撿姑娘下手,當眾詆毀姑娘名譽後,叫旁人都以為是私怨無人上前阻攔,便當眾將女子帶走,形跡惡劣至極!」

張郎君面色一白:「你胡說什麼,我是正經讀書人,何時幹過這種事!」

「早有苦主報官,你還想抵賴?捂住他的嘴!」

官兵不知從哪拿出來的髒布,直接塞到了張郎君口中,就此將人押出了酒肆之外。

這一變故叫蘇容妘也還有些懵,心尚且還在狂跳,但四下里原來還指責她的人彼時都閉口不敢看她,官兵站在她面前:「姑娘受驚了,你家中之人在外面等你,快去團聚罷。」

官兵的聲音似終於叫她回了神,蘇容妘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裴涿邂立於人群之中。

他俊朗的容貌在人群之中格外顯眼,水墨色長袍在他身上叫他儒雅之中透著冷意,而那雙墨色的眸子正望著自己。

蘇容妘抿了抿唇,也不知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但已經下意識挪動著步子向他走去。

吵鬧的周遭似瞬間安靜了下來,她耳中嗡鳴,待回過神來,已經站到了裴涿邂面前。

可不等蘇容妘開口,便聽到他冷沉的聲音:「你可知你胡亂生事,險些將裴家也受你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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