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醫術?」
蘇容妘搖搖頭:「醫術難學,都是傳男不傳女的,更何況我即便是個男子,也要送上許多拜師禮才行,生計都難維持,我如何能拿得出那些銀錢。」
因她這幾句話,裴涿邂心中沒由來的發疼。
許是因為心疼她,又許是因為他再一次察覺到從她身上感受到的意外與驚喜。
他略一垂眸掩下心中情緒,再抬眸時便道:「薛夷淵就許你去上山?」
「那時候還沒他呢,不過我上不上山與他又有什麼關係,他還能管得我不成?」
裴涿邂雙眸微眯:「那你又為何跟了他?」
這話蘇容妘沒法否認,否則之前在馬車上的事,她又要不知從何解釋。
「裴大人,這些私事還是莫要多問了。」
裴涿邂的指尖搭在桌面上,輕輕慢慢地敲著。
實則今日他傳了葉吟葉聽來問話,只說當時縣主看到宣穆時便有些不對,許是此前見過宣穆、有什麼過節,亦或者是什麼其他。
而蘇容妘隨後便被縣主派人叫走,說了些什麼旁人不知,但她出來後,便有些膽怯恐懼,明顯憂心宣穆的命。
在屋中這沉默的空檔,蘇容妘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心頭縈繞著的不安愈演愈烈。
直到裴涿邂再次開口,晦暗不明的眸子盯著她:「畢竟都是親眷,姐姐的事,我也該關心上兩句。」
這一聲姐姐叫蘇容妘背脊一涼,分明之前用這個稱呼來頂他時,他面色很是難看,如今卻從他口中親自說了出來。
似帶著淡淡的威懾與脅迫,轉著彎往人心口鑽,連帶著渾身都不舒服。
她的手撫了撫自己的小臂:「我合該是擔不起大人一聲親眷。」
裴涿邂輕笑一聲,眸光仍舊一瞬不移地盯在蘇容妘身上。
直到蘇容妘覺得好似要被他看穿時,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這才聽他緩緩開口:「宣穆還是後日再回學堂罷,免得你今夜過去又變了主意。」
他視線收回,重新落在公務上:「你可還有旁的
事,若沒有,便可以走了。」
陡然被放過,蘇容妘還有些意外,不過她緊繃著的身子瞬時放鬆了一半,忙站起身來,多一刻都不敢留。
她俯身告退,只是走到踏道口時她腳步頓住,也不知怎得,竟是下意識回頭去看身後人。
眼看著要過子時,裴涿邂還在桌案旁,似乎同自己說那些話時是他難得的休息,桌案旁的暖色燭光映在他身上,倒是叫他的冷冽之氣散了不少。
思緒都轉間,她竟是想起了阿垣。
當年阿垣白日裡要賺錢貼補家用,夜裡才有時間看書,她陪在他身邊,往往都是她先扛不住,趴在阿垣的桌案上睡過去,可到第二日睡醒時,她便會在阿垣屋中的床榻上起來。
當時她只覺得甜蜜,想像著睡夢之中,向來守禮的阿垣破了界限將她抱在懷中,對她有了情義而後又壓下。
但後來她有次裝睡才知曉,自己這般只能叫他被迫宿在地上,晚上到時辰了,無論如何都要回自己的屋子去。
阿垣卻是以為她生氣了,暗自落寞過幾日才與她將話都說明。
那夜他的眸子比星星還要明亮好看:「妘娘,你在我身邊,我無時無刻不歡喜。」
裴涿邂回過頭時,看到的便是蘇容妘那雙含著情意的溫柔眉眼,似月光鋪灑下來偏將他一人籠罩其中。
心口的癢意一點點涌了上來,叫他的呼吸都稍稍重了些,再開口時聲音都有些暗啞:「還有事?」
清冽的聲音叫蘇容妘瞬間回過神來,阿垣的身形瞬間消散,變回了裴涿邂的模樣。
她睫羽輕顫,動了動唇角尷尬道一句:「時候不早了,裴大人早些歇息罷。」
話音落下,她便轉身下了踏道,獨獨留著裴涿邂感受著心間的悸動與那淡淡的歡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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