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徹底交疊在一處,月光灑在他身上,非但沒有叫他顯得柔和些,反而更襯出他身上冷意凜凜,叫蘇容妘也有一瞬的懷疑,他是不是在試探自己,亦或者是不是知道了些許什麼。
她強自冷靜下來:「晚上飯吃多了,走走消食。」
「走到正院消食?」
蘇容妘面不紅氣不喘地點了點頭:「消食還分在哪裡消?」
裴涿邂卻冷冷嗤笑一聲,半點沒有信她的意思。
他其實早就離開了,只是聽葉吟回稟,蘇容妘在他過去之前便到了正院,可卻一直未曾出來。
他心中抑不住的擔心,專程折返回來,可回應他的卻是蘇容妘那防備疏離的眸光。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心中的鬱氣卻未能隨之消解半分,他乾脆直接越過蘇容妘繼續向前走著,步子不快,卻沒感覺到她跟上來。
他腳步頓住,冷聲命令道:「天黑就不要在府上亂走,還不跟上。」
蘇容妘閉了閉眼,也不知他何故是這般態度,卻也只能認命地跟上他。
她緩步走在他身後,自己的影子被他踩在腳下,叫她覺得不止影子,連她自己都被他死死困住,有些喘不上氣。
裴涿邂感受著她在自己身側,許是夜裡思緒就是會荒謬些,他忍不住想,即便是將蘇容嬋論處,裴蘇兩家的親事也是有辦法不斷的,畢竟,蘇容妘也是蘇家的女兒……
只是這個念頭剛升起,便又被他給壓了下來,畢竟裴家婦並非隨意娶得,蘇容妘這身份,即便是納為妾室也是要遭人詬病,更何況是替妹嫁他為妻。
思緒到這便被掐斷,他的腳步稍稍放慢了些,而蘇容妘亦是跟著一起放慢,似乎並不想與他並排走著。
他袖中的長指攥握得稍緊了緊,他似自欺欺人般想,她如今身上是不是還帶著傷,擔心靠他太近被他發覺?
裴涿邂狀似無疑側眸看她:「何故走這般慢?」
他其實有些隱隱地盼著她會將委屈同自己說一說,被逼著留在裴府,甚至受折磨,她又為何不同自己這個家主來說?
她白日裡在馬車之中的旁敲側擊他能聽得明白,而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她會不會同自己多說些許,叫自己來為她撐腰、為她做主。
可他等來的只有蘇容妘隨意的一句:「我這身份,不好走在大人前面。」
裴涿邂面色又是一沉,冷笑一聲:「我這沒有這種規矩,你若是——」
他話沒說完,蘇容妘便已經從他身側越了過去,往前走的步子快得很,半點沒有什麼受傷難行的意思。
他被氣笑了,她原來就這般不願同他一起走?
他面色黑了又黑,卻仍舊加快了步子,不緊不慢走在她身後不遠處。
裴涿邂大權在握後,自是無人敢在他面前如此,無論是懼怕也好,還是想從他身上有所求也罷,都不會似蘇容妘這般,對他毫不在意地輕慢。
他心中沉積著一股鬱氣,光著乾脆就如此罷,將蘇容嬋出之後也就此將蘇容妘給放了,日後再也見不到,他自也不會在心中這般失態。
「你可想離開裴府?」裴涿邂冷聲開口,「你若是想,待宣穆接了出來,我可以派人送你們離開京都。」
蘇容妘腳步頓住,忽地回頭看他。
眼看著裴涿邂立在身後,周身肅冷,說出的話帶著不容置疑的態度。
她瞳眸怔縮一瞬,他怎得突然問這種話?
他不是一直覺得自己在裴府是攀附嗎?為何要問她願與不願?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第156章 她去之前,沐浴過
夜裡靜的厲害,裴府中的蟬即便是沒有被下人捕乾淨,也要被這一夜賽過一夜冷的秋風吹的閉了嘴。
蘇容妘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音,是期待,有是擔憂。
如今裴涿邂這個態度,想必定然是不知道自己與嫡妹的事,那他究竟知道了什麼又知道了多少,她不敢盲目去猜去試探,又更不甘心就此拒絕了去。
她迎著裴涿邂的眸光,定了定心神道:「我在裴府,本就是為了陪我的嫡妹,我走與不走,還是聽聽嫡妹的意思罷。」
言罷,她繼續轉身向前走,腦中混亂一片,但她將事的根本點在了嫡妹身上,不管裴涿邂察覺的事究竟是什麼,他也都要從嫡妹那入手才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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